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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扶了一把,疾步行到最上首,让人撤去屏风,给各位大人上茶。
我再次打量了圈众人,大家神色各异,心事重重。
“怎么?”
我心跳得极快,身子不禁稍稍向前倾,问:“见着陛下了么?”
我发现他们低着头,偷偷相互交换眼神,最后,还是四姐夫率先开了口。
“娘娘和王爷莫要担心,臣等昨晚见到陛下了,陛下身子虽虚弱些,并无大碍。”
我登时松了口气,看来李昭没事,可转而忧上心头,那他为何要旧案重提,撤了胡马掌印之职?难不成在刻意布什么局?
“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的心依旧七上八下,喝了口热茶压惊,忙问。
“这个……”
四姐夫有些犹豫,低下头,似有些难以启齿。
“到底怎么了!”
我轻拍了下桌子,语气也重了几分。
“还是臣说罢。”
梅濂放下正在吃的点心,用帕子轻擦了下站在胡须上的碎屑。
这男人脸色很不好看,许是许久未睡,眼底发乌,眼珠血丝清晰可见,他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沉声道:
“昨日陛下龙体不适,召太医院院判杜仲到御前诊治,当时陛下正和镇国公说话,镇国公质疑当年梁元一事别有内情,提出梁元所下之毒皆出自杜仲之父杜朝义撰写的《毒经》,娘娘您在未显时就和杜朝义有交情,这里边肯定有内情。”
我倒吸了口冷气,昨晚猜测的果然没错。
“然后呢?”
我皱眉问。
梅濂面上显然也是一副不相信之色,犹豫了甚久,道:“之后杜仲听见这事,害怕事败,先是给陛下茶中下毒,紧接着又用藏在袖筒里的匕首刺向陛下,幸亏镇国公在旁,用胳膊替陛下挡了一刀,陛下这才得以脱险,陛下大怒,当即将杜仲下狱,杜仲被拷打之后承认,杜家确实、确实和娘娘交情匪浅,早年他父亲也识得梁元和胡马,抚鸾司黄梅失察失职,已经革职查办。”
我登时怒极,将案桌上的茶盏全都拂在地上。
依着我多年来认识的杜仲,话少沉默,老实忠诚,怎么可能会行刺李昭!又怎么可能信口开河说认识梁元!简直匪夷所思嘛!
还有黄梅,李昭后来屡次夸赞,怎么说查办就查办!
“这什么意思!”
我拳头攥紧,砸了下桌子:“难不成陛下真的要替张氏平反?胡马呢?他可是伺候了陛下三十多年的老人儿了,陛下竟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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