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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他放松了警惕,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施行新政和睦儿的教养上。
可我不这么认为。
在年轻时,老陈曾教过我一招,如果要确定一个人死了,最好把他的头割下来。所以,在没有见到张达齐尸体前,我一直假设这个人是活着的,而且就隐在长安的某处,兴许早都和齐王接触了。
若是张韵微屋里真能凭空出现个男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那个屋子里有暗卫和密探找不到的暗道?李璋每月都去找张韵微寻欢作乐,那会不会他与张达齐在密道中相见,共谋什么?
瞧瞧吧,如今的齐王真是越来越像他舅舅了,明面上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修佛经美化自己的名声,可暗地里算计睦儿,拉拢官员。
越想越心惊,正在我烦躁间,马车忽然停了。
外头传来一阵吵杂声,紧接着就侍卫愤怒呵斥声也响起。
“外头怎么了?”
秦嬷嬷和云雀下意识护住我,扬声问。
“回夫人,是个倒夜香的汉子寻事呢。”
侍卫的声音瓮声瓮气传来:“按规定,倒夜香的人不许白日游走在街上,这汉子昨晚喝多了,忘记推车出城,如今急着赶路,好巧不巧地一头撞在开路侍卫身上,屎尿流了一地,脏臭不堪,这汉子酒劲儿还盛,正撒爬打滚,竟说是咱们故意欺负他,这样的泼皮无赖就是欠打。”
我听了这话,将车窗推开。
果然瞧见前头已经聚了不少人,而恶臭味儿一簇簇传来,让人发呕。此时地上做了个干瘦黝黑的汉子,瞧着四十许岁,油腻稀疏的头发随意用布条扎在头顶,样貌平平,双眼猩红,一脸的酒气,这样干冷的天,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脚上蹬着双草鞋,大脚趾露在外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是个穷苦之人。
这男人坐在屎尿上,冲周遭的百姓哭号,撒酒疯:“没天理了,天子脚下,也不知是哪家官太太这样大的威风,逼得人吃屎喝尿,还要打死我哩。”
人群中好似有认识这汉子的,捂住口鼻指责:“老朱头,分明是你撞上人家小哥,倒撒起无赖了,一身的酒味儿,铁定昨晚上又在窑子里把银钱挥霍光了,今儿专往人家富户身上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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