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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或是坐在椅子上,或是在屋里屋外来回拧,硬生生守了我一夜。
这一夜,我也急得很。
数次躺回到自己肉身里,没有用,还是做不到阴阳合一。
而在黎明时,杜老也因伤口出血,再度昏迷过去。
老爷子昨夜说过,我只有两成生还的可能,我究竟能不能还阳啊!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肉身跟前,闭上眼,头深深杵下,绝望和希望反复地折磨我。
隐约间,我听见阵琴瑟乐声,还有女孩子们欢歌笑语声。
忽然,我仿佛被什么力量给拽出去般,头晕目眩,眼前白茫茫一片,我闭起眼,顺着琴音往前走,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此时竟不在我府上,不知被那个力量扯到了什么地方。
四下瞧去,这是间华贵的闺房,陈设摆置皆不像寻常官户用得起的。
忽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抬眼瞧去,我发现一丈之外的绣床上躺着对神仙眷侣,认识啊,是左良傅和盈袖。
左良傅晒黑了很多,但看起来更健壮英俊了,他怀里搂着我养大的姑娘盈袖,袖儿便是睡着都那么美。
此时左良傅俯身,爱怜地亲吻怀中娇媚动人妻子。
“袖儿。”
我轻轻唤盈袖。
盈袖仿佛听见了般,脚一蹬给惊醒了。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切,转身搂住左良傅的腰,头枕在丈夫的肩窝,娇声道:“方才我梦见嫂子了,还听见她叫我。这两日我心里总不踏实,觉得出事了,待会儿我想去她府上瞧瞧,她怀双生子不容易,眼看着月底就要生了。”
“你先顾好自己罢。”
左良傅轻轻地拍着盈袖的肩膀,柔声道:“你也有两个月身孕了,要当心。陛下这两日没上朝,怕是娘娘那边有动静了,待会儿我写封拜帖递上去,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娘娘。”
……
听见这对小夫妻的对话,我心里大喜,袖儿又怀了?这是好事啊。
我生产之事,府上消息堵得死死的,他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呢,没得吓坏了袖儿。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大步走到绣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这对经历过千难万险后,才终于走到一起的璧人,忽然落泪了,柔声嘱咐:“良傅,后半辈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盈袖,她是个没父母的可怜孩子,头先又被陈南淮那小畜生折辱,心里的疙瘩还未完全解开,你要对她耐心点,好好开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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