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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我都没有出屋,一直守在儿子跟前,给他换衣、洗小屁屁、逗他笑、哄他睡……仿佛,这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快乐。

我知道,李昭这是在熬我,或者说,给我时间让我接受这件事。

不出意料,在第三日的傍晚,又来说客了,是郑贵妃和胡马。

……

盛夏的傍晚真的很美,轻薄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了浅粉、橘红色。

我抱着儿子,坐在小院里的桂花树下乘凉,他真的很乖,傻乎乎地听我讲故事……夏日蚊子又多又毒,在他小腿上咬了好几个包,我舍不得用指甲挠,就让云雀找了只鹅毛,给他拂。

忽然,我听见外院传来阵吵吵嚷嚷声,紧接着,我就看见郑落云大步走进来了,胡马恭敬地跟在她身后,不住地挥舞拂尘,替娘娘拂走闻香而至的蚊虫。

我抱着儿子起身,屈膝给郑落云见了一礼,然后坐回到椅子上,吩咐云雀去端盏冰镇过的荔枝水来。

四个来月没见,郑贵妃似乎胖了点,脸越发圆润,她穿着寻常妇人的窄袖薄衫,髻上斜插了支檀木簪,腕子戴着只红玛瑙手串,因热出了汗,稍稍将妆容弄花了些。

“天好热,还是妹妹这儿凉快。”

郑贵妃接过冰镇荔枝饮,咕咚咕咚喝尽,让云雀再端一碗来,她坐到我跟前,笑吟吟地看着我,没口子地夸:“那书上总说美人是冰肌玉骨,我想不来什么样,原来是妹妹这样的,啧啧,身上熏了什么香,怪好闻的。”

去小厨房做荔枝饮的云雀走出来了,听见这话,撇撇嘴,狠狠地剜了眼立在贵妃身后的胡马,她屈膝给贵妃行了一礼,把饮子敬上,立在我身后,给我扇凉,语气颇有些敌意:“我家夫人要带孩子,从不熏那些劳什子,那是她天生的体香,不是人人都有的。”

郑贵妃根本没在意云雀,凑过来,笑着摩挲睦儿:“许久未见,孩子都这么大了,简直跟画上走出来的散财童子似的,真好看。”

我扭过身,不愿她碰我儿子,淡淡道:“睦儿浅眠,只要被人一碰,准哭闹。”

“这样啊。”

郑落云连连点头,喝了口荔枝饮,笑道:“陛下这几日病得下不了床,人都烧糊涂了,饶是如此,口里还念叨着睦儿,本宫便做主了,把孩子抱给他瞧瞧,兴许他病能好些。”

胡马听见此,忙帮腔:“正是呢,陛下心里眼里一直想着夫人和小皇子,就是因为病了,所以好些日子没来。”

我冷笑了声,借坡下驴:“既然病了,那还是别见了,省的把病气过给孩子。”

郑贵妃暗暗与胡马对视一眼,笑得温和:“瞧妹妹气色不错,想来这两日也慢慢想开了。”

这女人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劝我:“咱们孩子得回宫了,妹妹为了孩子……”

“什么咱们孩子?”

我尽量按捺住火气,把孩子抱更紧,让他小脸对准我的肚子,我摩挲着孩子的小胳膊,,斜眼觑向贵妃,挑眉一笑:“妾身寻思着,这小子仿佛是妾身生的,怎么娘娘说是咱们儿子呢?呦,莫不是,您想让睦儿认您当干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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