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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就把云雀问的红了脸,连连往开躲他。

我剜了眼这男人。

我还不知道他?他定是觉得云雀跟在我身边伺候,来头绝不小,得加以笼络,再加上他那会儿肯定瞧见云雀和胡马举止亲近,所以更得表示亲厚。

“呦,当我是死人哪。”

我招招手,让云雀别干活儿了,到我这儿来。

我斜眼觑他,媚笑:“怎么,大郎看上这丫头了?想娶了当九姨奶奶?”

云雀臊的直跺脚,拳头轻轻捶我的肩。

“哎呦,夫人!”

“瞧你这小气劲儿。”

梅濂促狭一笑,仿佛真忘了下午他刚打了我,我刚折磨了他。

“我只是看妹子伺候你辛苦,多问问嘛。”

说到这儿,他躬身,给云雀见了一礼,笑道:“多谢姑娘这一年来照顾我家娘子……不对,是妹子。”

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发火,硬生生憋下去,将吃剩的燕窝糕扔进盘子里,扭转过身子,一眼都不想看他。

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谁都不说话,屋里极安静,炭盆里发出炭火爆裂声清晰可闻。

大抵他也觉得自己说话太暧昧,于是笑了笑,自行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他从袖中掏出李昭赏的伤药,将衣襟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当着我和云雀的面儿撒药,忽然,他轻咳了声,笑道:

“那个……陛下好威仪好貌相,真让人心生喜欢。”

我没搭理他,让云雀帮我倒盏茶。

他瞧见此,眼里暧昧越发浓了,扭头,看了眼洗漱间里的马桶,嘴里咕哝着:“原来倒茶是这意思,你们国公府花样还真多。”

我实在忍无可忍:“我说你这人……”

见我恼了,他立马坐过来,还似过去那般习惯性地揽住我,忽然发现不合适了,忙丢开手,退回到自己的小凳上,两腿八叉开,低着头,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虽笑着,可眼里却有股子落寞,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张纸,打开,似在自言自语,又似给我说:

“那会儿同陛下在外头赏雪,他赐了我个字,仁美,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我淡淡一笑,想起他方才又卖妹妹的言语,忍不住讥讽他:“陛下仁厚,赐你这个字,想必叫你把“仁”美化些,别太缺德了。”

“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

梅濂无奈笑笑,将那张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忽然,他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木然了,猛地站起来,将那张纸打开,冲到烛台跟前仔细瞧,嘴里念念有词:“仁美、仁美,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双手背后,原地来回踱步,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疙瘩,默默地盘算着,嘴里念念有词:“陛下是仁厚之人,你方才说要把仁美化?陛下赐我这字,有什么深意?”

他双臂环抱住,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忽然眼前一亮:“陛下方才问我走到此,有没有做过不得已的事,对不住什么人?他为何提兵部侍郎?是了,他赐我居住在兵部侍郎府第,有何深意?两者有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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