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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正值寒冬腊月,我有时候却热得满头是汗, 心里还有潮.湿的感觉, 伺候我的太医说是因为胎儿长了头发, 所以母体会热些。

是么?

我能感觉到, 这小家伙一日大似一日。

记得有一晚, 李昭蹲在地上, 侧脸贴在我肚子上, 感觉孩子的动静,忽然,这小鬼蹬了一脚, 把李昭吓得哎呦叫了声,竟给坐到了地上,紧接着呢,他站起,对着我的肚子板起脸,教训这“不孝子”,笑得我肚子疼,差点早产了。

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大事。

头一件,那晚我悄悄离开了左府,果然,我那小姑奶奶恼了,气得摔盆子掼碗,加上头一回当母亲,不习惯熬夜喂奶,十分手忙脚乱,而她丈夫又不在身边,她惦念的要命,有时候颜颜哭,她就跟着一起哭,在子风跟前埋怨,说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疼她了。

子风怕她抑郁伤身,于是偷偷告诉她我的身世,还有,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

自此,袖儿再也没有埋怨过我,出了月子后,她亲自去三清观给我求了个平安符,求子风给我带过来,顺便,还给我写了张字条,让我千万别想着报复张家,也别轻易出门,仔细被过去的熟人认出来,等良傅和袁文清回来后,咱们就有撑腰的人了,那时管他什么张家曹家,全都不怕。

要么说,我养出来的丫头就是好。

我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我。

第二件事,就是战场局势。

魏王虽说在关中接连吃了败仗,可到底未伤到底子,决意退回云州,拉拢驻守北疆的谢家父子,再做打算。

谁料,他的心腹、至交、财库--陈砚松首先反了,在魏王和小霸王袁世清对峙时,陈砚松派出家将李良平烧了大军粮草,同时,又烧了好几个常平仓,不仅如此,之前他花了巨万银子给魏王筹备了过冬的棉衣、伤药,私底下还从越国那边购买了大量马匹、兵器,翻脸后,眼都不眨地全部销毁。

打仗就是在烧银子,陈砚松这一手,可以说狠狠在魏王心口插了一刀,好么,魏王一时间陷入了绝境,今年冬天冷得吓人,士兵受冻、饿而死的不计其数,魏王大怒,派出一队精锐骑兵追杀陈砚松,据说陈砚松在逃跑之时,曾躲在冰河里避难,至此落下了病根……

军心至此已经大乱,魏王马不停蹄退回云州,打算向发小荣国公求助,哪知,荣国公父子此时不再作壁上观,调兵遣将,围杀魏王,魏王无奈之下,向越国求助,承诺若是越王答应出兵,来日他得了天下,愿割让北疆六州,与越结为父子之国。

第三件大事,就是梅濂。

我小看了这个男人,他很早就看清形势,私底下与越互通信件,数次秘密接待越国使者,奉太子爷的旨意,与越定下盟约,两国结为兄弟之邦,友好互助,许以和亲、互市,每年奉上绢、茶各十万,岁币十万。

紧接着,梅濂与曹县当地坐贾及游商签订了榷场经商协议,许以种种便利,筹得粮草兵器,招揽丁壮、悍匪,整编成了支一万人的军队,一面守护住北疆军事重地曹县,另一面从外围围剿魏王残部,杀魏王世子和其余诸子女,活捉魏王。

一时间,这男人竟也成了震动天下的风云人物,和袁文清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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