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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厨房用罢饭后, 我和李昭就回房睡去了。
骤然发生这么多事,我睡得很不踏实,脑中乱哄哄的, 一闭眼, 要么是张达亨的死尸、要么是大福子被打的画面,再就是八弟跪在地上磕头……每每惊醒, 总要倒吸口冷气,要缓好久才能平复。
万幸李昭就在身边, 他睡得倒是好, 每次被我惊醒, 总会将我环抱得更紧, 握住我的手,拍一拍, 有时什么话都不说,有时会说“没事妍华,心放平些, 明儿让太医给你开些安神的药。”
好不容易睡着了,天快亮时, 还被尿给憋醒了。
怪就怪他灌了我整整两碗鱼汤。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压在我身上的胳膊挪开, 掀开锦被, 准备下床, 谁知腕子忽然被他拽住。
“去哪儿?”
李昭含糊不清地问。
“去倒茶。”
我轻声道。
这是我们俩的暗语, 撒尿到底难听, 倒茶雅些。
“去吧。”
李昭松开我, 柔声嘱咐:“把衣裳披上。”
“嗯。”
我忙答应了,爬过他的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 穿鞋子的时候,我用手肘戳了下他:“你把耳朵堵住。”
“呵。”
李昭轻笑了声,闭着眼没动静。
我莞尔,直接把被子蒙到他头上,这才去红木马桶那边小解。
口有些干,我给自己倒了杯冷水,端着杯子走向西窗那边,隔着纱窗,朝外头看。
这会儿天还黑着,屋檐下的红灯笼随风摇曳,地上的昏黄光圈东躲西藏,倒也好看,房顶、廊子以及内院门口都守着带刀侍卫。
我没敢喝冷水,只抿了口,润了下唇。
正在此时,我看见云雀住的小偏房的门忽然开了,胡马拎着靴子从里头走出来,轻轻地将门关好,他整了下头发和衣襟,并未穿鞋,轻手轻脚地朝小厨房走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替李昭准备早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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