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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是个聪明人。”

左良傅淡淡道:“也罢,本官也不强求了,夫人以后好自为之吧,至于这李道婆,就当我送夫人的一份礼。日后,咱们还会见面,后会有期。”

听见他走后,我登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府衙走出去的,走到门口,我看见了梅濂。

数日的牢狱之灾,让他瘦了一大圈。

他穿着不合身的半旧直裰,虚弱地立在台阶下,仰头,痴愣愣地盯着县衙地匾额看,眼里神色复杂,有不甘,亦有对来日的一种兴奋。

他看见我出来了,上下打量我,目中含泪,跪下给我磕了个头,感激我这段日子的奔走,还有帮他照顾母亲妹妹。

我说都是一家人,该做的。

我们夫妻俩相互搀扶着,往回走,不惧风雨,各怀心事。

忽然,梅濂问我:“那位大人把你叫来,问什么了?”

我用手背抹了下泪,道:“问了几句盈袖的事,大概瞧咱们妹子漂亮,动邪念了。”

紧接着,我扭头看他,问:“他问你什么了?”

梅濂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过是县令大人的一点琐事,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的过去,大抵已经知道了吧。

他也不清楚,我知不知道他的过去,大抵,心里也有数了吧。

我们都没说破,就想过去的十余年那样,不说、不问、不吵。

在雨停之前,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揽住我,叹了口气:“回北方吧,袖儿大了,我给她瞅了门好亲。”

二十九岁,就这样收场了。

我的平静日子,从此也结束了。

第12章 丧家之犬 很美的地方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三十岁的我,丧家之犬再合适不过了。

十七岁时,我和梅濂下定决心,将肮脏的记忆全都抛在北疆,带着银子、家人和对未来的期望,去了南方。

十三年后,我们两手空空,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相互猜忌,又回到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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