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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刘仲修铁青着脸,质问:翊哥,你当真决定这么做。

翊哥淡淡道:爹,功名不过是徐有虚名,日后在挣便是,如今府中风雨飘摇,儿子焉能在此再与它重重一击。

你可你甘心吗?

翊哥淡笑道:爹,儿子的不甘心与府中上百条性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翊哥

爹,您无需在劝,有舍才有得,儿子只是退了一步,却能换取府中众人的安稳,不好吗?

刘仲修低声道:可爹既心酸又心痛,这些年你挑灯夜读,旁人都是日落而息,日升而作,可你为了一朝金榜题名,自小时起便丑时而睡,卯时而醒,日日不缀,如今却因

爹,儿子受家族庇佑方有今日之成就,焉能为一己私欲让府中人心动荡,再说儿子并未觉得有甚吃亏,诚如儿子所说金榜题名不过是虚名,待儿子外任后得了历练,心中有了沟壑,到得那时,坐言起行与纸上谈兵,哪个会让儿子受益匪浅?

翊哥

爹,事有轻重缓急,您为官数载,此中道理该比孩儿更懂,此时您心绪不宁,乱了分寸,乃因护子心切,您疼爱儿子的心,儿子焉能不知,可正因如此,儿子方不能让府中起一丝震荡。

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有的事宜缓不宜急,而有的事则宜急不宜缓,关乎性命攸关之事时,其余事退一步又有何妨。

为父为父明白了。刘仲修神色呆滞,身子晃了晃转身离开。

翊哥并未挽留他爹,因为即便挽留又能说什么,要么他不参加金秋科考亦或者从今以后皆不下考场,要么下场不能得到好名次,由祖父安排外放,为官后慢慢熬政绩,孰轻孰重,他再明白不过。

刘铁立在门外,见老爷脸色苍白,神色木讷,担忧道:老爷

走吧!

主仆二人走不过一丈远,就见刘仲修身子踉跄下,刘铁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慌张道:老爷

时不待我儿,时不待我儿啊刘仲修眼眶微红,喃喃道。

刘铁吓的脸色一变,低声道:老爷,凡事您看开些

他们老的小的心中早有定夺,又何须我劳神费力,呵呵

刘铁瑟瑟道:老爷,不如老奴扶您去黄姨娘的院子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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