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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金小楼才铤而走险,找了野蜂蜜。
只可惜,麟儿蜂蜜过敏。
哼,做个早饭慢慢吞吞,是不是还要我来伺候你?周氏见黄桂枝不出声,想起之前她和金小楼一块儿笑话自己,越想越是生气,半夜里生火倒是麻利,怎么这下又装起来千金大小姐了?
黄桂枝很少做饭,在娘家时虽然落魄了,可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做饭这事儿轮不到她头上,嫁过来之后,一向是金小楼做,也从没动过手。昨儿半夜,为了麟儿,手忙脚乱半晌,倒也生起了火,煮了一锅米汤出来。
可今早,这早饭本该周氏来做,只是周氏已经是做婆婆的人了,哪里情愿自己动手,自然天不亮就把黄桂枝给喊了起来,指进了柴房里。
此刻,已过了小半个时辰,黄桂枝便连火也没生得起来。
柴房里黑漆漆的,到处是常年结腻的油烟渍,时不时便会往下掉,粘在衣服上,洗也洗不下来。
周氏穿的是刚打不久的新衣裳,她才舍不得进屋子里去,倚在门口,头一偏,便看到昨晚喂完鳞儿剩下来的那小锅米汤。
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神色一下变得得意洋洋,扭头便往外走。
金小楼自然看出了端倪。
像周氏这种女人,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年轻时受了吴氏不少的气,如今要从黄桂枝身上将过去丢失的尊严和满足全都找补回来。
而对于鳞儿,本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只因为她自己没有孙子,便也见不得别人生下小孩子来。
一个无辜的稚子,竟也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金小楼摸出火折子来递给黄桂枝:用这个吧,吹一吹便能燃火,很好用,往后生火就没这么费劲了。
黄桂枝一喜,扬起头来,眸光瞬间亮了亮:这是火折子!我小时候便见家里的张婶用过,只不过到这井口村来之后再也没瞧见了,一时间竟好像从不知道这东西一样!
黄桂枝一脸的柴灰,小脸黑乎乎的像只花猫。
金小楼想也没想,自然的便抬起了手,捧住桂枝的脸,轻轻的擦拭起来。
黄桂枝小时候过得娇惯,有千金小姐的底子,虽已落魄又嫁做人妇,肌肤却比寻常的农妇白皙细嫩得多。
伸手摸上去,便如滑嫩的豆腐一般。
将那柴灰擦去,皎白如月的脸庞便显露了出来。
好了。金小楼将脏手往衣服上揩了揩,她的衣服本就打湿了,不差这一点柴灰。这才像样嘛!比后山沟里野石榴开的花还漂亮!
胡言乱语黄桂枝不好意思的一低头,微微笑起来漾起两个酒窝。
嗯,灼灼其华的石榴花。金家人的眼里是看不见这样美丽的花儿的,他们只盼着花赶快凋谢好结出那一个个硕大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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