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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吕思净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怕被人下毒,不肯吃熟食。
还好,清辉殿里的人都已经熟门熟路,知道他的习惯,于是每到用膳时间,便有宫人侍卫抬着果树和鲑鱼来。
这一次,换了裴奕秋陪吕思净住在笼子里,与他同吃同睡,便也跟他一样,渴了摘果子吃,饿了吃活鲑鱼。
已经到了冬天,活鲑鱼倒是越来越肥美,暖房里培养出来的果子却是又酸又苦。
裴奕秋陪着儿子,一口酸果子,一口活鲑鱼,竟然也觉得这样的食物吃起来有滋有味。
过了几天,吕思净的病果然如曾太医所说的,慢慢好转起来。
他竟然开始跟裴奕秋交谈:“爹,我好无聊,想下棋。”
于是,父子俩在铁笼子里摆上棋局,打发时间。
林萱见吕思净渐渐好转,开始跟裴奕秋商量要带吕思净出宫的事。
裴奕秋笑她:“你是知道铭泽肯定会反对,才来找我商量吧。”
林萱鼓着腮帮子,假装生气:“我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来求您,您还笑话我。难道您不肯帮我?”
裴奕秋乐呵呵的戳她左边的腮帮子。
吕思净见裴奕秋这么做,觉得有趣,也跑过来戳她另一边的腮帮子。
林萱被他们父子弄得根本没办法再生气。
裴奕秋叹了口气,接着说:“让菖儿留在宫里,对他的病反而有好处。他跟着你去外面风餐露宿,你能受的住,他怎么办?他现在是小孩心性,饿了要吃,累了要睡,到时候你在荒郊野外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他要是跟着你哭闹,你怎么办?我是怕你受不了,不知该怎么办,要绝望得抱着他一起哭!”
林萱计划了很久的事,眼看着不能成功,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但她又知道裴奕秋所说都是对的,于是深深吸了口气,收紧肋骨,又狠狠吐出来,心里这才才舒服了许多。
“我十二月初一那天走。”
“跟铭泽说了吗?”
林萱摇头:“他没问,我也不打算说。他知道后,一定会悄悄派人跟着我,如果我天天被他监视着,出宫还有什么意思呢?”
裴奕秋点了点林萱的额头:“你们俩的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你有哥哥和老父亲在这里,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林萱做了个鬼脸,笑道:“是啊,有你们两个‘人质’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
十二月初一,镇南王以身体不好为由,将皇位禅让给裴云瑾。
裴云瑾登基那日,林萱趁他去祭天的时间,离开了皇宫。
宫门口。
阳蒙问:“你真的不用跟他说一声吗?他若不同意,只怕又要带着兵马追来。”
林萱笑他,“怎么,你怕了他?”
阳蒙道:“我从来都不怕他,我只怕你被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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