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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行礼,依制鱼贯退出。
吕守一留在最后,推开丹房门,进去禀报:“主子,镇南王世子裴云瑾今日已入宫,请求觐见。”
听到裴云瑾这个名字,长长的睫毛微颤,半睁开眼睛,星眸水汽氤氲。
她想起前世,那也是个狂风大作的冬天,士兵们攻入京城,意欲将她先折辱、后凌迟。裴云瑾救了她,带她脱离险境,还请太医帮她看病。可惜,她身子已被丹药弄垮,任凭医术再好,也救不回她性命。
记忆里惨淡的画面换成华贵丹房,如今林萱还没被丹药吃坏身子,裴云瑾也只是刚入宫的人质。
“今日酉时初刻,你带他过来。”邧帝声音响起,他又问吕守一:“小祖宗今日不高兴,是谁又惹恼她?”
吕守一叹气:“陛下明鉴,宫里头谁还敢惹她?奴才们小心伺候都来不及。”
邧帝笑着摇摇头:“大约那狗又跑丢。她离不开那狗,你们用心帮她找找,最好在她醒来之前找到。不然朕又得看她脸色。”
吕守一遵命,缓缓退下。
出凌霄殿后,大雪纷纷。
鹅毛大雪落在吕守一单薄道袍上,顷刻间染上一层白。
吕守一不敢走太快,只因邧帝时常想起来什么,要叫他回去。
又拐个弯,吕守一才将背脊挺直。
身后小太监们用五彩雉尾掸去他身上薄雪,伺候他披上大氅,递过暖炉。
前方廊屋下,李远山正在等他。
带他走近,李远山怒道:“今日丁明辉本是必死无疑,全被那妖女给搅和了。”
“李大人别急,依咱们陛下这脾气,你觉得他还能忍丁明辉几天?”吕守一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不过,那丫头最近着实有些狂妄,竟忘记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看来,得让她吃点苦头,长长记性才行。”
听到这话,李远山由怒转笑:“还有一件事,想求掌印帮忙解惑。”
“李大人请说。”
“我实在太好奇,裴奕秋怎么会同意让他儿子入京当质子呢?朝野上下全都战战兢兢,就怕他哪天不高兴,领着三十万大军攻入京城......”
吕守一停下脚步,打断他,语气里却多了几分肃穆。
“李大人,您不如回去请教姚相,他老人家应当知道其中原委。”
李远山叹气:“我昨晚便问过,岳父大人将我一通好骂,说我想活命就不要再提这话。”
“老大人入阁二十五载,是三朝元老,他老人家说话,您确实该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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