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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大幅度动作,身上愈合不久的小伤口相继崩裂, 让他浑身浴血, 看起来分外狰狞。
他仰起头,一道血从他发丝中流下, 划过他的左眉将他的旧伤染红。
刀横在他身前,就像一弯冰冷的月勾。
“将军,我不是来与你们为敌的,只是我答应了人,要来接她。”霍惊弦掀起眼睫,那丝血划过他的眼皮,从眼尾跌落。
一滴滴,在地上溅开艳丽的花。
护城将军目光慢慢对上他眼尾染血的眸眼,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有人过,遇到了狼,不要注视着它的双目,不然将会被它视为猎物,牢牢捕捉。
护城将军头一次从一个人的眼中看见了危险的压迫。
他并非不能,而是不想。
若他想,就能用他那把能斩断月辉的刀瞬间割断他的脖子。
冷月挂在高空,绵绵细雨又缠绵而下。
将双方的视线都氤氲出朦胧的色彩。
他们对峙在雨丝之中,潮湿的味道让所有人都感觉不适。
尤其是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后脊发寒。
霍惊弦的衣服大片大片氤开,让人很清楚那些并不是这场雨沾湿的。
而是他身上的伤口正在大片的崩裂。
“疯子。”
护城将军都忍不住紧锁起双眉,不可置信看着他,挥动着大手道:“你,是大周人,是定北王世子,要见吾王大可派使者来。”
霍惊弦站直身体,如青松挺拔在雨丝之中,他右手转着手腕,甩开刀面上自己的血,声音稳稳传来,“我要见得人,现在就要见。”
若不是半途中遇到了多翟,听到他挑拨离间的话,霍惊弦或许并不会这么着急。
千算万算,并没有想到池虞是这样的方式回了西丹。
他本想过上几日,与她好好解释过后再带她回西丹,慢慢服西丹王。
乾北军与西丹有宿怨,只怕西丹王不会轻易松口,但是他还是坚信有把握……
哪知竟又被北狄人从中作梗。
行差一步,悔之晚矣。
西丹王的性子他也算是了解,若是听信了多翟的话,只怕再不会轻易接受他。
所以今夜,他必须把这件事解决。
“臭小子!——”
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庄严华丽的两列仪仗队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赤面怒目的老人出现在吊桥边。
西丹王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狼狈,最后如鹰一样犀利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中央站得挺直的黑衣青年身上。
从第一次在定北王身边见过这个孩子起,他就早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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