гōúщёNщú3.cōм 偏执(1 / 2)
闭上眼时,那深沉的不被打扰的黑夜似乎有着可怕的吸引力,像是旋涡。
祝笛澜直觉自己的大脑已然清醒,但她不愿意睁眼。她试过,眼皮酸肿又疼痛,那就干脆闭着,一动也不动。
身边没有人,整个房间透着绝望的安静。
过了许久,她终于妥协,慢慢睁开眼,翻了个身。
宋临坐在临窗的书桌旁,低着头玩手机,玩了已经很久,显出因无趣而导致的郁闷来。床上的被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女人坐起身。
头发蓬乱地一塌糊涂,倒把她的脸颊显得更小更精致。眼睛的红肿让她的美变得怪异而不真实,是人造的芭比娃娃。
宋临收起手机,赶忙倒了杯水,递过去,笑嘻嘻地问,“还好吗?”
祝笛澜灌下水,身体稍微好受了些,张张嘴,发现自己因为昨晚的失控,几乎有点失声。
宋临坐到床尾,与她保持正当的距离,同时身体前倾,关切地打量她,“老板一直陪着你,这会儿是不得不走开,就让我来。”
她垂眸想了想,“几点了?”
“下午两点。我给你叫吃的。”
“不用了。”
“要吃点的,不然身体吃不消。”宋临絮絮叨叨地劝她,然后打了个电话。
他紧张兮兮的唠叨个性忽然让这房间没有那么窒息。祝笛澜侧过脸,看着窗外的阳光,“宋,我不想待在这里。”
宋临懂了她的意思,微微一愣,旋即又笑呵呵地,“你打扮打扮,我陪你去花园里坐着。我念笑话给你听。”
祝笛澜焦躁地叹气,起身去洗漱,没有再说什么。
宋临低头,强装的笑容也隐去。他与她关系好,她救了他两次,他怎样都愿意帮她。
可眼下,祝笛澜把这栋别墅看作牢笼,宋临只怪自己嘴笨,不知怎么劝解才能让她相信事实并非如此。
把昨晚的崩溃痕迹从脸上洗去,她素净的脸庞透出惹人怜惜的惨白。
她捡起桌上那张请柬,独自坐在靠窗的卧榻上,手指一直绕着请柬上那两个圆圆的卡通头像转。
宋临挂起笑脸,凑过去,努力哄她开心。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眼神只盯着手里的这一片红色,盯得她觉得自己的视力都失常了。再看其他地方总有个绿色的光晕绕着。
请柬上那两个卡通头像已经被她剥了下来,成了两张圆圆的纸片。
她攥在手里,把两张呆萌的笑脸攥皱了。鼻子又开始发酸。
凌顾宸进来,她也没抬头。宋临与他说了几句便离开。
他坐到她身边,看看她手里的纸片,温柔的笑,“没试婚纱吗?已经改好了送过来了。”
她无力地靠向椅背,“你想怎么样?”
“按计划来,婚礼不会变。我没想怎么样。”
“我们都这样了,怎么结婚。”
“在我眼里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悲伤地揉搓着双手,请柬上的金粉都被她搓掉了,手指上忽然亮闪闪的。她好像失去了对这些事物的感知能力,闷闷地问,“我哥找你了吧?”
凌顾宸避重就轻,不打算说,刚刚就是被苏逸堵在办公室里,闹得不欢而散。
苏逸收到请柬以后,发现再也联系不上妹妹,预感到她不知情。他大发雷霆。
“你让我见他吗?”
“过段时间,好不好?等你觉得好受点了,能接受了……”
“我怎么可能会好受?”
“你只要相信我,就不会有事。”
她冷静下来,表情也发冷,“廖逍醒了吗?我要自己问他。”
“没必要。”
“我要。”她终于看他,斩钉截铁地说,“他醒了,就通知我。”
凌顾宸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你打算与苏逸说吗?”
“我怎么敢告诉他……”她自嘲似的笑,“怎么敢……告诉他我是个定时炸弹……”
“我不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凌顾宸轻轻捧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小心翼翼,也带着轻微的渴望。
她试着去接受,试着搂住他,最后还是气恼,轻轻推了他一把。
凌顾宸停下动作,不掩伤心。
“他一心找我,一心为我打算,结果我要毁掉他在泊都的基业。”她忿忿地起身,“我不要待在这里。”
“你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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