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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δ①8M.cδм 脆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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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用这样低的姿态与她说话。她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意识到,他几乎已经带着微弱的央求。

祝笛澜怔怔地说不出话。她一直默默地爱着他,本来就容易心软。他再这样,她几乎失去抵抗的理由。

她看出他眼中的疲倦,无比心疼。

凌顾宸紧紧抱住她。与她在一起,像是他充电的方式。他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的依赖竟然到了这一步,可他不想深究。

那些危险的毒蛇好像在她眼前绕起来。她想不通,自己的人生怎么会这样,明明有些事就是错的,她非要陷进去。

她的嘴唇抖了抖,伸手紧紧抱住他。他的脆弱,只在她一个人面前展现。

凌顾宸叹口气,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看看他,又垂下眼睑。

见她没有躲,他发狠地重新吻住她的唇,开始撕她的礼裙。

她的呼吸声重了起来,她很紧张,但是并没有阻止。

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猛然间清醒了一点。凌顾宸并没有搭理的打算,他把手机甩到床头柜上。

她瞄了一眼手机屏幕,赶忙劝,“顾宸……”

“别管。”

祝笛澜努力从他的吻中挣脱出来,用力揪住他的衬衫,“是罗安。”

凌顾宸半坐起身,接电话的声音十分沉闷,“什么事?”

祝笛澜不出声地舒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抬起上身。

凌顾宸单手按住她的肩膀,粗暴得把她压回枕头上。

他眼里沉默的欲望让她一惊。

她不出声地听着这个电话。廖逍在家里晕倒,被紧急送进医院,前后不过两个小时,就下了病危通知。

凌顾宸挂掉电话,他的手还压在她身上,呼吸依旧粗重。

被他这样看着,祝笛澜格外紧张。她的手挡在胸前。两人沉默许久。这份沉默的激情弥漫在四周。

但他们都理智地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去医院吧,”她轻声说,“我陪你。”

凌顾宸微微低头,重重闭了下眼睛,好像在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起身牵她,语气里带点虚弱,“走吧。”

这一次,她的礼裙被撕破好几处。她随手拿了块薄毯子,折了两折,当披肩盖住上身。

偌大的病房里,所及之处皆是雪花般的白色。

廖逍躺在病床上,从鼻腔到身体内部都延伸出数条管道。

他病了那么久,此刻的他仿佛缩水了许多,蜷缩成一具躯体,小得如同幼童。

因为化疗,他本就花白的头发掉得所剩无几。

祝笛澜靠在墙上,静静看着他。她想起,见他第一面时,他虽然已经生病,但依旧带着健康人的气度与精气神。

此刻他的生命,像是仪器上的线条,断断续续地跳动着。

罗安站在床边,他依旧如往常无表情。但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在廖逍身上。

凌顾宸面露不忍,他拍拍罗安的肩膀,与他说了几句。

廖逍的手动了动,他睁开眼,虚弱地动动嘴唇。罗安给他递了杯水。

祝笛澜佯装伤心,她的眼眶泛红,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她心里的算盘声比那台检测仪更为响亮。她把冷漠隐藏在娇弱的神情中。

对于廖逍并没有死透这件事,她略感失望。

不过转过身,她就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足够了。她已经等了很久。愿意等待与蛰伏,是她在这血腥游戏中学到的技能。

一个得了绝症的老人的威胁,她一早就知道没有硬碰硬的需要。若是比谁活得久,比谁的姿态低,她当然知道答案。

现在她终于等到这一天,等到抢回主动权的这一天。

她谋划一切,在罗安手里活下来的机会;保住弟弟的机会;抢回属于自己的爱人的机会。

罗安准备在医院待上几天,好好陪伴廖逍。

凌顾宸依旧跟着她回家。他非常疲累,略作洗漱便睡下。祝笛澜把U盘交给覃沁,同他交代了几句,才回家。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她心疼他这样疲累的背影。

凌顾宸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别离开我。”

“我知道。”

说完这话,她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平衡,现在的她却忽然意识到,她爱他已经如此刻骨铭心。

她想过,她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影子般的情人。她竟然认了,只要他心里有她。

凌顾宸转过身,紧紧搂住她。

她知道他为廖逍的事伤心,安慰地拍着他,“他已经病了好久……”

“这一天还是来了。”

“顾宸……你有足够的能力。廖教授与我说过,他对你很放心。”

“我的两个父亲,都走得早。母亲……我此生都不能再与她团圆。”凌顾宸把头埋进她的肩颈,“我弟弟,我不想他过我这样的日子。他能与普通女孩成家,有一半正常的人生,我为他高兴,虽然他不能一直在我身边了。”

祝笛澜忽然语塞。

“我没有亲人了,”他猛地攥住她的手,“除了你和罗安,我没有亲人了,你知道吗?”

她止不住有点哽咽,“我在。”

“你是我的家,别离开我。不要逼疯我,好吗?”

从他们相识开始,凌顾宸就独当一面,运作着这个泊都最大的财阀集团之一。

对她来说,他无所不能。他没有过害怕,没有过脆弱。他有的是钢铁般的手腕,和极端的名声。

他的脆弱、疲倦和孩子气,只留给她一个人。

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紧紧抱着他,好像一松手,这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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