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筹码(1 / 2)
祝笛澜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又被这两人带去酒吧。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头一次让她有了种被声响包围的安全感,那充斥她双耳和大脑的音乐似乎勉强填充了她空虚的胃和内心。
她莫名飘零在风中,不再知道自己来此处的目的,甚至不再知道自己是谁。
只有这喧闹的音乐和鼓点一声声提醒着她,她的双脚还踏在坚实的地板上,她还活着。
酒精让她空了一天的胃愈加灼热疼痛,她却无法克制地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
喝得晕晕乎乎,她的头靠在覃沁肩膀上。
她看到有水滴滴在覃沁的衬衫上,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伸手想去碰,却摸到自己一脸的泪。
她兀自笑了起来。哭了却毫无知觉,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罗安在另一头看着她又哭又笑,“你觉得她疯了没?”
覃沁没有他那么漫不经心和轻松,他担忧的眼神没有从祝笛澜脸上移开过。
听见罗安的话,祝笛澜咯咯笑得更厉害,“哪有那么容易疯。”
她坐直,尽量摆出严肃的姿态,但酒精已经让她无法感受和控制她的脊椎。
“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件事。如果哪天你们要杀我,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跑,就是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罗安淡淡地答应,“好。”
覃沁依旧忧愁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祝笛澜继续咯咯地笑,“别打脸!起码让我好看点,完整点。”
罗安依旧面无表情,“好。”
祝笛澜好像被自己逗乐了似的笑个不停。
昨晚的事完全断了片,她醒来时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稍微试着回想就头疼欲裂。
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热茶,看到覃沁独自坐在桌前看报。
“怎么就你一个人?”她揉着凌乱的长发。
“顾宸有事,这两天不在泊都。”覃沁看着她,“你吃点早餐再休息。晚上我们要出去。”
祝笛澜径直回房,不愿再接覃沁的话,也不愿再去想今晚还能有什么破事。
晚上,带着千万个不情愿,她还是跟着覃沁出门了。覃沁并没有逼她,一直满脸歉意。祝笛澜躲着他的目光,也不与他说话。
他们与罗安等其他一行人径直驱车前往金霖会所。
私密包间的密闭已让祝笛澜觉得浑身不适。
果然里面又五花大绑了一个人。
她疲乏地问:“这又是谁?”
“郑凡,和昨天梁庆是一伙的。”覃沁轻声答,好像怕她受不了刺激。
祝笛澜别开脸,依旧听到他们拷问郑凡时各种金属物件碰撞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惨叫。
祝笛澜在一旁坐着,越来越生气。
过不一会儿,她站起来想往包厢外走,罗安也站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想到昨晚他的凶狠劲,倒也没勇气对他喊让开,只得愤愤盯着他。
幸而覃沁示意罗安让路,她马上冲到包厢外。
覃沁跟了出来,伸手要拦她,“笛澜……”
“这些都是凌顾宸的意思吧?他不过想让我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这样的戏码我不想一场一场地看。你转告他,他的意思我很清楚了,不用劳烦了。”
“……你去哪儿?”
“回家。我自己家。”
“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
这次覃沁没有跟上来。
凌顾宸这两日不在泊都,而她也已受够刺激。如果要走,就是现在了。
她一路小跑回家,一开门却被眼前的凌乱震惊了。
家里好像被洗劫了一番,一地的杂物,大件物品各种上下颠倒。她直觉不对劲,赶紧进卧室查看,发现里面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她拾起地上的床单开始翻找。
一阵慌乱而无用的搜寻后,她直起身,那一瞬间她被人从背后扣住脖子,抵在她脖子上的银色金属棍闪着凛冽的寒光,那冰冷贴着她的皮肤让她一阵战栗。
“找这个吗?”
比金属棍更加寒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凌顾宸把护照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随后扔到地上。
绝望像潮水一样把她淹没,这一瞬间,她被死神紧紧箍住了。
祝笛澜的小腿被金属棍狠狠击打了一下,双膝重重跪地,钻心的疼痛直冲心脏,眼泪无法控制地奔流出来。
她的左手正好盖上护照,还没来得及缩手揉一下膝盖,凌顾宸就踩住了她的左手。
祝笛澜只能尖叫,他毫无怜悯,直到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裂了,他才把脚挪开。
她马上抽出左手,护到胸前。疼痛钻心,她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凌顾宸把她的护照踢到一边。
祝笛澜跪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看见他手里的金属棍,她不自觉颤抖,那玩意轻易就能把她的脑壳敲开。
他一甩棍子,这金属伸缩棍又长出两截来。
祝笛澜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恐惧和绝望在这房间里四处弥漫。
他用棍子支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小算盘打得很精准嘛。”
金属棍像阵风一样扫过她的嘴唇,好像没有触碰到她,祝笛澜却在那一瞬立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的嘴角也开始出血。
她依旧不敢出声。
“拿着护照打算跑去哪?”
凌顾宸在她身旁单膝跪下,她才第一次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看清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轻蔑高傲的笑。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天涯海角,我都能掘地叁尺找你出来。”
“求求你,我不想与你作对,我也没能力为你做事,你放过我吧。”
祝笛澜泪眼朦胧,一开口依旧尝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除了求他,她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凌顾宸倒是灿烂地笑起来,“祝小姐,你知不知道我的规定?这个游戏里没有退出。”
祝笛澜看着他撒旦的笑容,声音颤抖,“求求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凌顾宸冷笑,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覃沁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你有事。”
“我回来了,在泊都。”
“你回来了?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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