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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铁头嘴里含着一口饭,歪头打量孟彤一眼,模糊不清的道:去镇上不就是延着村口的道儿往东走三里地,上了大道再往南一直走,不就到了吗?你问这个干啥?想到镇上去?
孟彤的借口张口就来,俺们家不是被俺奶分出来单过了吗?俺明儿还要去山地附近看看,要是能再打到些什么,拿到镇上换了铜钱,俺想给俺爹和俺娘都做身暖和点厚棉衣,眼看着天就要准起来了,俺爹穿的袄子还是好几年前做的呢,那棉花都实的穿不暖和了,天要是再冷上一些,他只怕就要撑不住的。
铁头顿时默然了,心中知道野物并不是那么好打的,可看孟彤这样子,他又不忍心说破。
孟彤趁机又问起了野兔和野鸡的行情。
铁头不想扑灭孟彤的希望,便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镇上的酒楼收野物价格要高些,山鸡一斤能收到三十五文钱,野兔肉差不多要二十文钱一斤,不过兔子皮就收的低些了,一般只有六十到七十文钱。俺爹往年打到的猎物都是直接卖给镇西的吴屠户的,他家的山鸡收的要便宜些,只给三十文一斤,野兔肉也只给十八文一斤,但是皮毛他是不赚钱的,一张能给八十文钱,而且是俺爹送多少猎物去,他就收多少,俺爹说他人豪气,做生意也爽利,所以一打到东西就喜欢给他送去。
孟彤眉眼一弯,笑道:那俺要是打到了东西也给吴屠户送去,俺就说是平九叔推荐俺去的,就说平九叔夸他人好、诚实、不会乱坑人。
铁头看她笑得开心,半晌无语,心说:你先打到了东西再说。
晚上回家时,孟彤照旧将小弓留在了铁头房里,并说好了第二天一早来拿。
晚上烧炕要用的柴禾全都由春三娘一人背着,孟彤背着搁了两个空陶罐和三个空碗的背篓,由孟大牵着慢步回了孟家老宅。老宅里的堂屋和灶房依旧还亮着灯,陈金枝依旧在堂屋里骂骂咧咧,只不过听到院门响动,那咒骂的对象就转了向。
春二娘进院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垂下头摸出怀里的钥匙,上前开了自家的房门,把肩上沉重的柴禾背进了屋。
孟彤瞪着堂屋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孟大见状就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孟彤的头,道:走,咱们回屋洗洗就歇了,明儿还有很多活儿等着咱们呢。
孟彤这才被孟大牵进了屋,可进了屋之后,堂屋里的咒骂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连灶房里碗盘碰撞的声音都跟着响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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