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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静静地瞅着他，眼中渐渐现出激赏的神情。“我有时候真的在想，是不是该趁现在我下得了手时杀了你。我发现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秦夕照吃地一笑：“王爷，你会越来越欣赏我的。现在，还只是个开头。秦夕照不止有这张脸，我会向你证明这一点。”

夜已深。夜凉如水。

秦夕照自梦中惊醒，窗外轻风，残月，柳枝，静得像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远处，湖水轻漾，当真是吹皱一池流云。几片花瓣飘入水中，轻轻旋转，如舞蹈般顺流飘下。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秦夕照把头埋在双膝上，口里模糊地呼唤着，“惜晴，惜晴，惜晴。”

不能忘，还是不能忘。天上？人间？你走了，把什么都带走了。阳光，春天，鲜花，还有心底的宁静与和平。自己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地狱吧。自己选择的地狱。摊开双手，灼热燃烧般的痛。如果两年前，能够和惜晴抛弃所有，那么，是不是会好一些。

或许会，但，自己不会满足的。血液里的叛逆与不安分，对权力的渴望。野心，欲望，这些都不是爱能消除的。爱，可以抑制野心，也可以催化野心。而如今，已没有什么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了。所以……早已没有选择。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才知道最想要的是什么。然而，如果得到了呢？得到了最想要的，又会去想其次想要的，得到了其次想要的，又会去要比较想要的。人，是最贪心的动物。

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没有回头路。秦夕照拿起枕边的碧玉箫，眼中又出现了那种奇怪的神情。碧绿箫身把他的脸色映成一种既美丽又诡异的青碧色。他的眼睛仿佛也被这青碧色染上一种妖异的光彩。似恐惧，似期待，似喜悦，也似绝望。

“惜晴，惜晴，惜晴……”痴痴的呼唤，夹着低声的、痛楚的呜咽。

赵构站在窗外，默默地注视着他。那咬了牙的死不认输的倔强，那让自己都佩服的张扬，都不见了。所有的伪装都已褪去，眼前的只是个无助的孩子。再怎么机智绝伦，才华横溢甚至手狠心辣，他也毕竟是个人，就像自己也是个人一样。一向认为自己够狠，但，终于还是心软了，没有逼他弹完那一曲广陵散。秦夕照，外表再怎么老辣，你还是孤独的，寂寞的，无助的。

寂静，可怕的寂静。把人都要逼疯的静。秦夕照拿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