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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回神,平南侯又道:“元深,你也别恼你皇姑。她从小性子就是如此,皇上和太后娘娘捧在掌心里宠着,上次你在她府中闹了这样大的事,她也没过多计较。”

裴渊随口应了声,面色仍是深沉得很,眼神极是深邃。

方才她扬起下巴的神情,真是像足了上一世的沈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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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进御书房的时候,里边一个宫娥内侍都没有,只得皇帝一人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薄胎五福纹案茶杯,在缓缓地品着茶。

长公主走前,眉眼里浮起盈盈笑意,轻声唤道:“衡远。”

皇帝勾勾手,“过来坐。”

长公主在皇帝身侧坐下,还没坐热软榻,皇帝已是握上了长公主的手,“怎么手这么冷?”长公主说道:“来的路上风有些大。”

皇帝探向长公主的前额,也是冷冰冰的,“这几日怎么总是召御医?”

长公主嗔了皇帝一眼,说:“衡远连御医都不舍得让芸芸用了么?”长公主挣脱开皇帝的手,扭了头,说:“衡远好生小气,我不过是召了几回御医,衡远便来质问我。”

皇帝笑道:“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哪儿小气了,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宫里头最好的。”皇帝拥她入怀,柔声道:“我不过是关心你的身子罢了。”

长公主方才也只是假意别扭一下,好添加两人之间的情趣。她晓得皇帝喜欢她宠着她,有小部分原因便是偌大的后宫里只有她敢在他面前闹脾气。若是搁到她原来的世界,无非就一个字,作,越作皇帝越喜欢。

长公主扭回头来,笑意嫣然的,“我的身子并无大碍,衡远定然也问过御医。”

皇帝的确问了御医,御医也是说无碍,只不过没亲口听她说出来,皇帝始终有些不放心。长公主依偎到皇帝的怀里,略微带了醋意,酸溜溜地说道:“今日秦妃大喜之日,我没有过去,衡远不会恼了我吧。”

皇帝捏了她的鼻子,“你不爱去便不去,不是什么大事。”

长公主撇撇嘴,“秦妃宠冠六宫。”

皇帝说:“没有你的脸,哪能宠冠六宫。芸芸在朕心里独一无二。”

长公主忽然沉默,皇帝察觉到了,问:“可是哪儿不舒服?”长公主低声道:“方才我遇见了裴渊,裴渊一日不除,我心里难安。”

皇帝含笑道:“朕应承你的事,自是不会食言。”

长公主歪头看向皇帝,正想说些什么,胸口又倏然疼了起来,且这回与之前的小疼不一样,而是像是要狠狠地把她的身子撕裂开来似的。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皇帝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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