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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璧在被一众宫人的簇拥着进了大殿,因她年幼又少见这等场面,早已是有些慌乱无主,身旁的嬷嬷低声给她一一将殿内众人的身份告知她。可她眼中却只剩了大殿正中居右端坐的红色华服妇人。
那是她日思夜想最盼望见到的母亲,终于就在眼前了。
她泪盈于睫,满心激动,一时忘乎所以,只想快快投入母亲的怀抱,从此以后她也是有母亲疼爱的孩子了
两声生硬的咳嗽。
昭璧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已奔到大殿中心,一鬓发银黑相间的妇人横眉冷视,她不由得心生胆怯,不由得停下来脚步。
那是太后,是她的皇祖母,可她神色威严,丝毫不见半分欣喜怜爱,有的似乎只是嫌恶与不悦,她的声音也异常冷厉:既然回来了,就该好好教教规矩了。
皇后十分惶恐的样子,唯唯诺诺地应了。
是自己做错了事,连累了母亲吗?这一情景深深烙在昭璧的心中。从那以后,左有太后的挑剔,右有昭华的敌视和挤兑,她变得愈发沉默了,再不敢贸然表达心中的依恋。而皇后待她也只算得上是温和亲切,与对其他兄弟姐妹没甚分别。她渐渐长大,明白母后有难处,可心中仍觉有所缺失。
席间,太妃挨个向在座众人问起近况,言语之间关切异常令被问及之人都有受宠若惊之感。
若论近期大事,无外乎江夏王和昭璧公主大婚,太妃又偏爱昭璧公主,自然愿意聊起此事,于是在座众人借这机会又向二人恭贺一番。新婚生活向来是所有人热衷的话题,话匣子打开,众人言笑晏晏、推杯交盏之间,家宴就在一派和乐融融之中进行。
按照越国传统,太后整寿可办中庭大宴,皇室中人、亲王、三品以上官员和诰命入宫庆贺献礼。
朝廷以孝治天下,太妃是皇上生母,皇上授意礼部比照太后大寿仪程稍作省减,再加上太妃一贯低调不争不抢,因此寿宴虽规格略高朝臣们也不便多言。
成年皇子同朝臣及亲眷一并在晚间大宴献府礼,宫中女眷另定场合呈家礼。既是家礼,自然随意些也无妨,而太妃也有此意。因此皇后将之安排在午宴之后,如此能留出下午的时间让太妃好好歇息。
首先抬上来的是皇后准备的一座三扇沉香木嵌百宝的座屏。
沉香木名贵异常,屏风之上百宝嵌工艺更是出自早已出家的昔日名匠仰念之手,可谓稀世珍品,却偏偏是三扇的规格,名贵而不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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