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页(2 / 2)
街上一株株腊梅在雪里开了花枝儿,他随手攀折一枝搁手里头瞧,随即掖在大袖里,“长安的梅花开了,往后再也没机会看,这个拿去给她,她定然欢喜。”
从掌印府到正阳门,两个人走了好长的路,走了半个长安城。
廷牧说,“主子,您听,放鞭炮了。”
他抬头,“子时了。”
“哎,子时了,再过会儿能看长安城的烟花了。”廷牧给他推开乾和殿的宫门,“官家还等着主子呢。”
他解下鹤氅,提提曳撒踏进门,檐下的风灯被风吹的一阵摇曳。
官家坐在楠木雕花的案头,端着一脸肃杀。
大娘娘掖手端正坐在官帽椅里头,秀眉挑着,见他来了,眼神儿复杂的瞧着他。
真好,屋里头没旁的人,甚至一个伺候的太监女使都没有。
他上前去躬躬身子,“臣见过官家,见过大娘娘。”
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没有半分慌乱。
大娘娘握紧了手,就是这个模样,什么事儿都不能叫他失态,永远都是这么一张凉薄的脸,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如此上心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还是个太监。
不,她心里冷笑,不是个太监,是个全须全尾的男人。
想到这儿,她就更抑制不住一腔子的怒火。
她轻看他,冷笑,“哀家给过你机会,今儿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厂臣可想好了?”
他笑了笑,“臣想好了,大娘娘。”
见他有了笑模样,大娘娘心里一喜,不自觉的脸上也没了方才得怒意。
盼着他这是答应了,说起来当初他攀上自己,不也是为了活命么,眼下做再选一次仍然还是跟在她身边,才是他的风格。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