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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拱手,“王爷,该说的,臣这个做姐夫的都说了,剩下的王爷好自为之,若王爷一意孤行,臣替内子求王爷个恩典,或合离,或休书,柳家都是认了的。”
福王狭细的目光炯炯,笑意逐渐消失,阴恻恻瞧着顾明偃,“寿王便罢了,庭瑞安那个庸才居然能登上帝位,他何德何能?简直苍天无眼,父皇是病糊涂了,才把皇位传给他,若不然,就是东厂早早勾结他给父皇下了套,父皇大限将至时,为何宫门紧闭,谁也不让进?第二天一打开宫门,庭瑞安就捧着遗诏顺顺当当成了皇帝!顾大人,你有这时间来跟我划清界限,倒不如琢磨琢磨,东厂只手遮天,你们这帮臣子往后还有无事情可做罢?”
顾明偃握紧了拳头,闭眼,能怎么办?官家事事都指着东厂,比先帝爷更甚,如今朝官算什么?就是个笑话,明面上的摆设,他是尚书令又怎么?已经半年之久没有一件事儿经他操办,什么时候叫他回家种地,全看冯掌印的心情。
他不想反抗吗?想啊,可是手底下空空如也,东厂有锦衣卫,有东西大营,有禁军,各个都忠心不二,还有背后纵着他只手遮天的官家,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也是纳闷了,怎么冯玄畅这样心狠手辣的阉人,竟有那么多死心塌地追随的呢?
遑论如何,眼下以卵击石都不是明智之举,就算福王如何试探他,激他,他都铁了心不同流合污。
卷进党争里头,搞不好就是个粉身碎骨,顾家几百口人命,不能平白无故给人做了先头军。
他再揖礼,客客气气,“臣言尽于此,这就告辞了,福王爷,安心做个清闲王爷,好过尸骨无存呐。”
顾明偃走后,福王咬着牙恨恨道:“无胆鼠辈,被东厂压的抬不起头来了,在我这里作威作福。”厚实的手掌砸在床头,立时吩咐下人,“去把王妃请过来。”
福王自患上肥胖之后,多年不近女色,王妃再娇俏可人,那在福王跟前也就是个名份,人怯怯过来,坐也不敢坐,站着回话儿。
福王瞅瞅她,这么闭月羞花的可人儿,跟在他身边白白浪费了青春年华,难免也会有些恻隐,指指杌子,温声细语道:“王妃,你坐,本王今儿叫你过来,是有事商议。”
柳氏不敢坐,欠欠身,战战兢兢回,“王爷您有事儿吩咐,奴都听着呢,无一敢不从的。”
福王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头前司礼监掌印冯玄畅,不是新婚燕尔才娶了新妇么,咱们王府也没送上份贺礼,你明儿去掌印府上去道贺一番罢,替我送些贺礼去,那李提刑虽说是朝官儿,可同你一样都是妇人,你同她坐坐认识认识,处好了关系回来见我。”
柳氏哎一声,蹲身揖礼,也不敢多说话,就退了。
回了房,掩面而泣,人在王府身不由己,第二日一早从库房领了贺礼,到掌印府上来,在门口踌躇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敲门。
廷牧开门来,瞧着人眼生,在脑子里转一圈,模糊想起来这是福王妃,忙打个千儿,恭声道:“给王妃请安,王妃怎么有空儿到咱们掌印府上来了?真是稀罕的贵客。”
柳氏额首,攒了笑出来,“廷牧公公说的哪里话儿,太客气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深居简出的,没有几个朋友往来,前阵子听说你们家掌印新婚燕尔,就想着过来道喜的,只是王爷身子不好,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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