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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时自然知道这些朝官之间的往来礼数,一一应下了,退的时候没忘嘱咐她一声,“若是逢上酒席场,可千万不要喝多了酒,要自己心里有数。”
她说好,“我有数。”
等换了衣裳梳好发髻,厅堂里已经坐了几位面生的官员,她不认识,但从官服上能分辨谁的官大谁的官小,提步过来给坐中间的考官先行个礼。
“学生李允舒见过考官大人。”
她科考的时候化了名,用的李允舒。
主考官大人浓眉大眼,生的不似个文官,却实实在在是个饱读诗书的翰林学士。
他望着允淑,一脸温和,“今次你中头名,人在长安,天子脚下,官家也是瞧了你的卷子的,今儿放榜,正好官家下了旨宣你召见,本官过来知会你一声,进了宫说话谨慎,不可造次。不过你有才气,想必也用不着本官特地过来提点。”
她揖礼,“学生还稚嫩,并不周全,谢过考官大人栽培。”
她会说话,惹得这位翰林学士青睐有加,同她多寒暄了两句。
进宫见官家,允淑心里打着小鼓槌,也不知道官家对她还有没有什么印象,会不会认出她来。
她把担忧说给奈奈听,奈奈问她,“那时候主子不过十岁?”
允淑老实的点点头。
奈奈给她掀车帘子,请她上去,迟疑道:“主子同那时候不太一样,人长开了,如今又是男人装扮,估摸是认不出来的。”
得了安慰,允淑放心些,掖掖手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怎么的,近来坐上车就犯晕,以前没有这毛病。
她进宫,轻车熟路,哪条路哪个殿都门儿清,宫人都换了几茬了,她认识的人也不多,到还是见着了以前的女执笔细音,如今已经是官家跟前伺候的尚宫,细音替官家宽衣的时候,不经意扫了她两眼,扫的她心里有些发虚,暗搓搓往后缩了缩脚。
官家坐下来,仔细打量打量跪在地上的她,声儿很好听,像翠玉碰撞金属,“你就是今次科考的头名解元?”
她拜,回,“是。”
官家嗯一声,叫她起来,赐席。
“寡人看了卿的卷子,卿对为臣之道的见解颇合寡人心意,同寡人身边的厂臣不谋而合,寡人今儿亲见你,是想给你桩差事磨砺,头前国丧时,底下人递上来几份匿名的折子,是举报权贵流连秦楼楚馆寻乐的,他们中有重臣,寡人往后还得用,可若是不惩处,又怕以后,有些人表里不一做出惑乱朝纲的事,寡人封你做个提点刑狱公事,往前没有这个官职,往后也不设这个官职,是寡人琢磨好几天才想出来的,卿觉得提刑官这个官职,名可还好听?”
这任官家真有意思,想个官职出来,很在意官名好不好听,可不管好听还是难听她也不敢说旁的,只得从席子上起来,规规整整再拜,“臣定当竭尽所能,替官家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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