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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黑着脸,折子往龙案上一砸,“你们个个都是真忠心,都怕死吧?怕这趟差事有去无回?”
底下的官员都低着头,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的。
官家扫了一圈,忍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止了咳,指指冯玄畅,“冯厂臣,你看看这满朝的文武,都是些占着鸡窝不下蛋的主儿,寡人真是养了一群的好臣子!”
冯玄畅鞠身,“眼下瘟疫四散,朝中大臣泰半都拖家带口的,官家就不要为难他们了,臣孤身一人没得牵挂,这样立功的差事,官家还是赏给臣吧。”
官家点点头,“还是厂臣最熨帖,比他们一个个的强多了。”
官家拿了玉玺要盖在文书上,下边有人站了出来,“儿臣想领这趟差事。”
官家抬头望过去,前头站着的是雍王,这个儿子在他跟前晃悠的极少,他甚至对雍王都没什么很深的印象,它打量了半晌,才忽然想起他是自己的儿子。
官家问他,“这趟差事,你可能办好?”
雍王拱手,“官家放心,儿臣再不济,那也是您生出来的,虎父焉有犬子?儿臣一定尽自己所能,绝不让官家失望。”
第33章 情爱左不过就那回事儿……
官家点头倒是点的十分痛快,丁点儿父子情深都没有。
下了朝,冯玄畅往凤仪殿去请安,人在皇后跟前叩个首,道:“娘娘,书房伺候的青寰女司染了肺疾,沈御医切了脉,说她幼年时肺子就不好送去庄子上修养,昨儿宫外修养的庄子那边回话儿,说是人没挺过去,殁了。臣下已经厚待她家人,拟了凤仪宫的体恤,给荆州牧府上笔银子。”
皇后慵懒的躺在榻上撑着头,微吁口气,“厂臣里里外外都给官家和我操持着,最是窝心,就这么办吧,好歹是在凤仪殿伺候的,父家又是世袭的重臣,理应安抚。”
他垂手立在一旁,回说,“都是娘娘恩典,臣不过就是个跑腿传话的。只是书房那边也缺不得人,臣另挑了人过来伺候。还有一事,掌执文书殿那边,您看是不是就直接提细音上来?一来,她值夜妥帖,二来,新拨人过去接手,流程稍慢。臣的意思,还是用旧人更稳妥些。”
皇后迷离着眼,看着困得不行,只是抬抬手,有气无力的:“依厂臣的意思去办吧。今儿身子不爽利,过了病气,回头厂臣去唤沈御医过来开个调理的方子罢。”
他应承说是,退出殿来,在外间见着上茶水的双喜,把人叫到庑房说话。
“你是崔姑姑的亲侄女,崔家都是顶聪明的人,崔姑姑想必平时也没少教你。”
双喜揖礼,“姑姑平日只教我按照自己心意行事,只要在宫里不逾矩,安守本分,就能过得长久安稳。”
他笑,这一辈上,倒是不在意尚宫的位子了,也算崔尚宫思虑得宜,这么着,他倒也不用敲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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