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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过几年官家年纪大了,身子不行了,还能把费心培养的这枚棋子送进太子府,若太子继位,照样没他冯玄畅什么好果子吃。
他在心里笑笑,叹一声干爹呀干爹,年纪一大把了筹划这么多做什么?指不准哪天驾鹤西去,筹划的一样都实现不了。
现如今明面上同他父子情深,暗地里却根本就不信任,他早就看的清楚,不然也不会先在允淑身上下手。
再说,他望着允淑,既然知道她是自己曾经心里有过的可人儿,又怎么会拱手相让?
若不是身残,堪堪十六的年纪,他也正值血气方刚。
允淑有些怅然,“大监大人,您说,我学了技艺真的能给官家解闷儿么?”她找个马扎坐下,托腮盯着油灯的火苗出神,“虽然是官家抄了李府,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却也不恨官家,爹爹身为臣子知法犯法,不是官家的错。只是,我觉得以我的心境是不能好好讨官家开心的。”
她说的是,就算是官家,也是杀父仇人,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会心如止水的近侍身旁呢?总会有些情绪波动,如他,刚进宫那会儿,也一样是带着恨带着委屈,见到官家的时候,止不住的手抖,后来守在官家身边时间久了,倒是能体会官家身处那个位置的身不由己,恨意便没那么强烈了。
官家是个好官家,自继位以来,摊丁入亩,勤政爱民,选人唯用不计男女,大家各司其职,天下太平,这样的官家,又要拿捏他什么呢?
他早就不想报私仇了,一门心思想好好做官家的左膀右臂。
“也是,既然心里存着不痛快,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呢?”冯玄畅忖了忖,问她,“我听孙六说,你在宁苦吃了不少罪,那个什长常常打你,还不给你饭吃?”
月光透过屋门洒在进来,在她眼前落下层浮光,她耙耙头皮,只要提起宁苦她就很是悲伤。
雨点一样密集的鞭子落在身上有多疼?皮肉都撕裂了,那鞭子都是沾着盐水往身上抽,疼的蜷缩着,蛰的心肝都抽,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挨下来的。
她咬咬牙,骂着:“那帮畜生,等我以后有了好日子,还要回去的,到时候要把孃孃接出来,把打我们糟践我们的那些恶鬼都砍了才解气。”
他说,“好姑娘,有志气。”
允淑突然觉得话题跑的有点远,赶忙把话题再拉回来,“那都不知道要过多久的事了,眼下要紧的是要先找到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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