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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谢珽牵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
才觉得有了依靠。
这几个夜里,每尝想起他时鼻头便会忍不住泛酸,化成眼角的热意,她只能竭力忍耐,强迫自己筹谋出路。
此刻,却已无所顾忌。
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委屈,先前绷着的神经悄然松懈,她靠在熟悉的胸膛,哪怕寒风扑面而来,似刀如剑,背后却是宽厚而温暖的。腰身被他搂着,两人腹背相贴,她感觉得到谢珽渐而用力的手臂,眼泪落得愈凶,悄然没入衣领。
她闭上眼睛,唇角却忍不住勾起。
而后握住谢珽揽腰的手,十指交扣。
他的手背很凉,深冬寒夜里像是快要冻僵,她心疼极了,挑起外裳将他的手引入怀中,轻轻摩挲着渡去暖意。片刻后觉得这样不够,又将另只手伸过去,给他手腕送暖,珍宝般抱在怀里。
暗夜里马蹄疾劲,风驰电掣。
她的两只小手柔若无骨,肌肤温暖之外,也带着湿润的潮意,不似冰雪,却如眼泪。
她必定是哭了。
就像昨夜孤身困在客栈里,察觉动静后暗生惊恐,神情戒备,却在看清他的眉眼时欣喜上涌,泪落如雨。这漫长的半个月,于他而言是煎熬,于她更是苦楚难熬。她必定在盼着他出现,盼了很久,也担惊受怕了很久。
不知怎的,谢珽忽然红了眼眶。
……
客栈里,直到两炷香后,才有人察觉了异常。
跟谢珽一样,周家亦有暗卫。
虽说多半都在周守素手里,每个儿子身边却也有一两个暗里随从护卫的人。扣押了阿嫣之后,周希远并未多调人手,只让暗卫在夜里留意巡查,每隔一阵子就跟负责夜间宿卫的随从侍卫打个招呼。
先前两夜里,一切皆安然无恙。
今夜暗卫却忽然没了动静。
侍卫起初没留意,等了许久仍未见暗卫露面,不由心生疑惑,特地去寻。
这一找,才发现三名暗卫皆已毙命,被藏在树影昏暗隐蔽处,深冬寒雪里,已是气绝多时。
侍卫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命人加紧戒备,又忙去禀报给周希远。
周希远久在军中,也是从小兵斥候一路历练过来的,出门在外时睡得并不深,没片刻就出来了。闻讯奔向阿嫣的屋舍,就见里头床褥整齐,门窗桌椅都毫无异样,人却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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