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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谢珽为何没露面?

下意识的,阿嫣想起了王府小院的那回。

谢珽不会闲得没事翻.墙,他的耳力又那样好,想必是听见了什么,才会驻足不前,等司裕走了才露面。

她和司裕之间,自是坦坦荡荡,无需避忌。

种种交情,谢珽也都清楚。

但她当时和司裕说的话……阿嫣想起司裕的那两个问题,只觉头皮一麻。

从前她存有和离之心,特地花了小心思让谢珽听到那番言辞。然而时移世易,此刻得知谢珽可能听到了她含糊不明的回答,心底里不知怎的竟有点紧张。

那句“不知道”是出自真心,她确乎不敢作保会不会长久留在王府。

但落在谢珽耳中,难保他会怎样想。

尤其是他明明早就到了,却始终没露面,直到司裕离开、她回屋之后,他才进了屋说要早点离开。

阿嫣记得彼时谢珽的神情,端稳而疲惫,并无半分异常。是他没听到,还是听到后暂且敛藏,没在她跟前表露?

她捏不太准。

心里万千念头闪过,阿嫣呆呆将玉露看了片刻,最后又转过头,照旧靠在浴桶上。

“我知道了。”她闭上眼睛。

迟疑的、畏惧的、担忧的,最终都要面对,卢嬷嬷总说夫妻间要磨合,有话不可闷在心里太久,独自胡思乱想有害无益。回到魏州后虎狼互伺,何去何从终究得拿定主意,让谢珽听见这些未必全然是坏事。

她也很想知道,能不能为了他孤注一掷。

阿嫣深吸了口气,竭力平复心跳。

待沐浴毕,将头发擦得半干,便换了件海棠红的寝衣,先将被褥铺好。又寻了谢珽待会要换的寝衣和明日的衣裳,叠好了放在床头。而后,取了纸笺随意描画故地重温的山水楼台,在桌边等他赶来。

夜色渐渐深了,烛台上蜡泪高堆。

玉泉怕她画晚了腹饿,去安排夜宵小食,玉露则陪在旁边研墨说话。

亥时已然过半,人语初定。

客舍之外,忽然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夹杂陈越拜见时的禀报之声。旋即,陆恪、徐曜等人的声音亦陆续传来,甚至有小别后的笑语调侃,显然这一趟安然无恙,十分顺利。

阿嫣笔头微顿,抬头循声望过去时,心头骤然凌乱,夹杂欣喜与紧张。

第80章 坦诚 【修】说到底,他在怕她离开。……

屋门外, 谢珽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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