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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说得都是差不多的事,但好像与他听说的又有所不同,很多细节都对不上。
他原就不是有城府的人,非关机密的心事和脾气几乎都写在脸上,此刻听着许嬷嬷细说,神情渐露疑惑不解。到得末尾,不免看向谢珽,两道眉毛几乎拧在一处,“这当中莫不是有误会?”
“各执一词的事,原就凭各自论断。”
谢珽已然料到这般反应,朝里间指了指道:“她待会就到,孰真孰假,听过便知。”
王知敬犹豫了下,却还是应命行事。
阿嫣跟谢珽换了个眼神,也自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坐好。
……
少顷,秦念月由许嬷嬷领入书房。
进屋后见里头只站着谢珽,她明显愣住了。毕竟,自打她搬去红芦馆后,表兄妹就没见几次面。哪怕偶尔在照月堂碰到了,谢珽旁边也陪着阿嫣,别提说话,就连眼神都没分来多少。
希冀已然幻灭,唯余失落。
高耸的硬木书架与断剑冷鞘营出杀伐氛围,令人暗生敬惧,她垂着头端庄作礼,道:“表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王知敬杀了人。”
谢珽站在书案后面,声音沉冷。
秦念月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有些怀疑是听错了,蹙眉道:“表哥说什么?”
“初十那日,他在家庙私闯王妃住处,争执时重伤了随行的侍卫,致使侍卫不治而死。”谢珽的脸笼在窗后阴影里,神情满含不豫,“当时法会在即,此事并未声张,今日我提审王知敬,才知他犯事前曾去过你的住处。”
说着话,双目审视般压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秦念月没想到王知敬竟真的会去楚氏那里,还闹出这样的事,惊惧之下顿觉焦急,“表哥会怎么处置?”
“行刺王妃又杀了侍卫,自须以命抵偿。”
“不可以!”秦念月骤然色变。
见谢珽神情阴沉,冷硬的姿态没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忙几步凑到谢珽跟前,恳求道:“敬叔他不是故意的!他原只是怕我受委屈,才会想去提醒王妃几句,并无恶意……”
话音未落,便被谢珽冷声打断——
“怕你受委屈?”
秦念月被他质问的语气吓得一噎,对上谢珽洞察而森冷的眼睛,怕他真的将王知敬处以死罪,没敢隐瞒,忙道:“那日敬叔来看望时,我因想着要被嫁出府里,有些伤心,就在他跟前哭了一场。他大抵是因此误以为我受了委屈……”
谢珽猛然拍案,怒意勃然,“还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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