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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没敢打搅,只等他若有所思地摸完脉象,才忧心道:“孩子怎么样?”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郎中起身朝她恭敬行了礼,因周遭并无旁人,又道:“瞧小公子这脉象,应是不慎误服了阴寒之毒。他体格弱些,受不住药效,上吐下泻的发作起来,才能治得及时。否则,若积在身体里,怕是要吃大亏。”
说罢,同越氏去侧间开药方。
阿嫣担心谢奕,凑近了一瞧,就见他小脸儿煞白,额头细细的一层薄汗,似是有点虚脱。微眯的眼缝里瞧见她,小嘴一瘪,忍不住就委委屈屈道:“婶婶,难受。”
后晌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这会儿无精打采的。
阿嫣听得心疼,不由握住他手。
谢瑁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
“奕儿平素乖巧听话,今日也没出府门,好好在家待着竟也会招来黑手。太妃,他只是个孩子!”
这话说得似有所指。
阿嫣回首,就见谢瑁盯着武氏,神情阴郁含怒,丝毫不掩眼底的锋锐逼问。
武氏原就病着不适,被他这样质问,神情不免难看,“既是饭食进了脏东西,自须彻查。”
“从今早起,他用过的所有物件都得查,半个都不能漏。”谢瑁瞥了眼儿子,眼底的疼惜一闪而过,又扬声道:“刘嬷嬷!”
年近六旬的嬷嬷应声而入,屈膝为礼。
谢瑁寒着脸侧头,吩咐道:“郎中既能疗治此毒,想必知道如何辨别。你去问清楚,将奕儿今日用过的东西都查一遍,不可太声张。”说罢,又盯向武氏,“碧风堂那边,还请太妃料理。”
武氏脸上半是担忧,半是暗怒,也喊了嬷嬷进来。
阿嫣见状,吩咐玉露陪嬷嬷去查春波苑的。
仆从陆续出去,屋里重归安静。
阿嫣将小谢奕温声安慰了会儿,又颇担忧地瞧向婆母。
看得出来,武氏脸色极差。
谢奕是谢衮的嫡长孙,明眼人都知道武氏待他极好,发自心底的疼爱。哪怕谢瑁与他素来疏远,甚至初雪家宴上那般寻衅,她也不曾迁怒分毫,时时精心看护。每尝被谢奕逗得开怀大笑,都要在怀里抱上好久。
如今谢奕忽然遭了暗算,武氏原就悬心担忧,又被亲手教养大的谢瑁这般怀疑,心中之难过可想而知。
但阿嫣不敢多劝。
毕竟今日谢奕也曾去过春波苑。
这阴寒之毒来得太蹊跷,在查明来路之前,谁都不知事情会如何折转。此刻所能做的也唯有照顾好谢奕,让他早些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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