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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调息了好半天,才压住不该有的旖念。
这会儿晨光初照,少女背身侧卧,听到这话之后,羞窘之下耳根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迅速蔓延到耳尖脖颈,好似抹了浓浓胭脂。
谢珽心绪大好,忍着笑半撑起身子,凑过去在她耳边问。
“睡成小哑巴啦?”
“我又不是故意的!”阿嫣脸上烧红,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她甚至不敢睁开眼,察觉谢珽的鼻息落在耳畔,撑起锦被就将半个脑袋遮住,仓皇开脱道:“想必是昨晚太害怕了。”
是么?从前也没少往怀里钻呢。
谢珽眼底笑意更浓,瞧她恨不得整个人钻到被窝里藏起来,总算没逗得太狠,自管下榻穿衣去盥洗。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她别赖太晚。
阿嫣直接蜷身钻进了被窝。
那动作利落得,跟院里那只兔子差不多,倒是她害羞的模样比兔子可爱有趣多了,也比昨晚忧愁寡言的模样活泼了点。
……
不知是昨晚一梦深沉,睡得太好,还是今早谢珽那两句话太过于提神醒脑,阿嫣起床后精神极佳,早饭都比平常多吃了半碗。
饭后卢嬷嬷禀报,说徐秉均想来探望。
阿嫣知他月底就要分派到折冲府,当新兵训练起来,届时未必有空暇多见面,立时允了,安排在内外院交界的菡香阁。
晌午过后,阿嫣摆了果子糕点,卢嬷嬷亲自去接人带路。
徐秉均欣然过来。
他原先并不知道阿嫣在赴宴途中遇袭的事,是昨晚卢嬷嬷去给司裕送药膳,亲自盯着他吃,回来时碰上的。得知阿嫣遇袭,徐秉均惊得不轻,听卢嬷嬷说阿嫣无妨才稍稍放了心,因近来给阿嫣攒了不少物件,遂起了亲眼探视之意。
此刻庭院清寂,风吹得清寒。
卢嬷嬷带着他走到中途,迎面瞧见休沐回府的谢琤大步过来,便恭敬施礼,“三公子。”
“嬷嬷好。”谢琤知她是二嫂的人,颇为客气。
招呼过后,目光便落向陌生的少年。
他虽不常在府里住,对家中的事却多少知道些。王府的客院里常有人往来安置,眼前这人年岁与他相仿,又是卢嬷嬷带着,行走间偶尔交谈似十分熟稔,身份并不难猜。
“这位想必是徐公子?”
谢琤驻足,将徐秉均好奇打量。
——他身份特殊,平素不止在书院读书,也常往来校场,打十岁起就在挂在离魏州最近的折冲府历练,在军中也小有建树。这回征兵分派,他闲着无事瞧了新分来的名单,得知京城里太傅的孙儿竟投笔从戎来魏州从军,恰好就分在他那儿,觉得有点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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