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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见他竟护着那狐狸精,恼了,“我是怕你做了便宜爹!”
柳定康不爱听这话,只觉被妻子的毒牙伤了心,“为夫哪里是那样蠢的人。早上一睁眼跟个光溜溜的姑娘睡一床被子,难不成是她自己爬的?况且邢夫人素日里待她如妹妹,也是府里人都知道的,怎会让她随意待客,又不是青楼妓子……”
“真是情同姐妹的话,就不会将她送到你门前,问你是打发走还是留下。”殷氏轻笑,“难道不该是为她上门问你可愿意纳作妾侍么?”她想想又道,“春华可有抱怨过什么?”
柳定康觉得她再说下去,就要往自己脑袋上扣个便宜爹的帽子了,再不答,只说,“不知道。”
殷氏撇撇嘴,真是多少年脾气都不会变了,太要面子,多问几句就气了。伸手推推他,“你对我没耐性就好,去了工部可不能如此,要开罪人的。”
话里是关心之意,柳定康的心窝又暖了起来,这才咽下不满,看着结发之妻说道,“为夫晓得了。”
情意绵绵,车子却很不合时宜地猛然停住,车内的两人也是身子一倾,脾气都大了起来,撩了帘子问道,“怎么了?”
车夫回头说道,“有人拦路。”
说话间,那拦路的人已经跑上前,气喘吁吁,可见方才就一直在疾奔。殷氏不认得他,柳定康倒是一眼认出了,“伍大个子,你不留在那,跑这来做什么?”
伍大咽了咽口水,润润干涩的嗓子,说道,“关姑娘、她、她肚子疼,产婆说、说要生了。”
殷氏心头咯噔,到底……还是来了。
柳定康懵了半会,不敢直接说去,妻子还在车上呢。可关春华身子娇弱,又怕外宅的事没安排好,接生出了岔子。正焦急着,旁人声音定定,透着些许无奈和冷漠,“快赶车去那边。”
殷氏不知道那边是哪里,这半年来她竭力不去打听那女人和孩子的事,好像这样就能骗自己,她的丈夫没有对不起她,他们还是跟往日一样。可下人将这事禀报到面前,却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
柳定康还未弄清状况,结巴了,“喜喜,那可是……可是……”
殷氏冷瞧他一眼,“可是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能将接生的事安排好?这样粗心,我可不信。我既然知道,也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得去看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罪孽就要报应在我身上了。”
柳定康心中惭愧得说不出话,赶紧让伍大坐到车夫一旁,给他指路。
这里离外宅并不远,马车很快赶到。柳定康先跳下车,接殷氏下来。握着妻子手时,他明显能感觉得出她在发抖。可看脸上,却无波澜,唯有唇色苍白。
刚进宅子,就听见妇人惨叫声。殷氏只是匆匆扫过这干净整洁的院子,处处刺眼,声音更是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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