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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下人心中各种猜疑,见齐琛面色沉沉,不敢多舌。姚嬷嬷向他请示后,已去云津苑与齐老爷齐夫人禀报。
齐琛坐在床沿紧握明玉的手,已觉后怕。细细一想,今日他和明玉共进出共饮食,唯一没一块吃的,便是那云泥葱饼。蓦地一顿,偏头厉声,“云泥葱饼里兴许有毒,立即将府里的饼全都拿到大堂!快去!”
年纪长的仆妇急忙领着人去告知。一会那下人回来,皆说其他院子的也有品尝,但无一人有事。
齐琛顿了片刻,有预谋的投毒?心中甚凉,硬声,“将大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出去。清点人数,将外出的也全部召回。”
孟氏听见明玉中毒,心头一惊,忙问齐琛可有事。姚嬷嬷答“三少爷洪福齐天,并无事”,这才松了一气。往凤来苑去瞧明玉。
明玉服用了药,将腹内的东西催吐出来,绞肠般的痛才稍微缓解,却也没力气起身迎孟氏。齐琛让她安睡,起身拦了孟氏,低声,“明玉仍很不舒服,孩儿陪母亲出去。”
到了院子,孟氏说道,“方才来报,可把娘亲吓坏了。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们齐家如何是好。”
齐琛知她对明玉情薄,没说什么,“父亲可赴宴回来了?”
孟氏摇头,“还不曾……你们两人今日外出,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不成,待会还是让大夫来给你瞧瞧。”
“娘。”齐琛安抚道,“孩儿无妨……只是怀疑那毒,并非在外头所致,而是在家中。”
孟氏面色一变,“这是何意?”
“孩儿今日与明玉共食,唯有一物不曾一同食用,那便是云泥葱饼。”
孟氏蹙眉,“为娘知晓你最爱吃那东西,今日特地让厨房做的,怎的你没吃,倒是明玉吃了?”她蓦地冷笑,“夫君未尝,她这做妻子的倒先你一步吃了,倒是活该中毒。”
齐琛一愣,如果说那东西是“他”最喜吃的,那按照一般的习惯,定是他先吃,可谁想如今的他非真正的齐三,便让明玉吃了。若是他爱吃这东西府里的人知晓,那恐怕一开始那人的目标就是自己,而非明玉。也就是说,明玉差点代他而死。越想越是惊心,见母亲万分嫌弃明玉,说道,“孩儿并不喜零嘴,在外头又饱腹了,因此让明玉先吃。而且换而言之……若非明玉,以孩儿喜爱吃它的缘故,怕孩子如今已死。说来,明玉倒也是帮夫命。”
孟氏顿了顿,心口便跳的急了,忙伸手轻抚胸口,强压惧意,“这话倒是不假,也幸得明玉先尝了,否则我儿……罢了罢了,为娘去请你爹回来,瞧瞧到底是哪个孽畜作祟。”
齐琛说道,“此事暂且别惊动父亲。方才孩儿让下人去问过,其他服用云泥葱饼的人并无损伤,而大夫瞧了送来我这的那碟,却验出有毒,那无疑并非在水里亦或是在粉里下毒,而是做好后,瞧准了哪碟是送至我房里趁机下毒的,能熟知这事的,必定是府里的人。况且下人突然去报,让外人听见,家里出了个凶险人,怕是传出去坏了齐家声誉。”
孟氏震怒,“到底是何人要害我儿!”
齐琛说道,“因此孩儿如今禁止下人出府,今夜便查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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