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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暗叹一气,一听就是没说实话。虽然他依旧是那样的脸色,冷而淡,声调也没个高低起伏,可她就是能感觉得出,他对自己撒谎。她都冒险帮他隐瞒那么多事了,他竟是还不信自己。如今不是她不想倚他怀中,与他并肩,而是他将自己推的远远的,那自己如何再与他共进退?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做齐夫人,何必提心吊胆。顿觉疲累,也不再问,“三爷快睡吧。”
他薄情,自己也薄情罢。或许真如戏本里说的那般,夫妻间,谁先交付真心,那人就输了,伤的也是真心人。
这日子也不是不喜欢他就过不下去。
明玉抱着这心思,也确实是累了,沉沉睡去。
齐琛坐在一旁看她,果然是习惯她温顺的模样,如今闹脾气,真教人不舒服。熄灯躺下,身旁的人呼吸沉缓,安静的让人不安。
一大清早便外出和友人垂钓的齐承山午时回到家中,孟氏刚和他说完齐琛半夜外出的事,当即发了脾气,拍的桌子震响。孟氏急忙说了后头的事,齐承山面色这才好了些,“嵩元跪身认错?”
孟氏笑道,“是是,自从闹僵后,他何时听我们劝过。实在是吓了妾身一跳,而且对明玉也是关心得很。我儿会关心人了,就算夜里多出去几回,见好就无妨。”
齐承山冷笑,“慈母多败儿。当初若非你拦着我,嵩元又怎会犟成那般。如今半夜跑出去,惹的府里上下不安,倒还要夸他。”
他和孟氏生了两子一女,最看重长子齐俊,可惜英年早逝,再看不长进的齐琛,就越发的不顺眼,恨铁不成钢。
孟氏抿了抿唇,甚是不满。当初拦的最厉害的,是齐老太啊,与她何干。他如果真要打骂儿子,她这做妻子的能拦住?笑话。
齐承山说道,“待会让他过来,跪半个时辰祖宗。”
孟氏急了,“他如今……”话没说完,就被瞪了一眼,只好转口,“妾身明白。”
见她要出去,齐承山顿了顿,又添话,“醒了再喊不迟。”
孟氏瞥了瞥他,明明那样心疼儿子,偏要做黑脸阎王,就不别扭么。
齐琛醒来时,明玉还未醒,仍是沉沉在梦。想必昨夜确实是累了,也没惊扰她。将被子放进衣柜,洗了个冷水脸,准备去书房。刚出去,就被告知老爷罚跪。到了那,双膝跪在蒲团上,不由皱眉。姚嬷嬷附耳低声,“太太吩咐的,加厚实了,少爷忍忍,很快便到时辰了。”
齐琛顿了顿,还是将那蒲团抽离,换了个平常的,“若是让父亲知道,母亲也会受累,嬷嬷拿下去吧,我无妨。”末了又道,“若明玉寻我,便说我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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