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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娘家父母兄弟帮衬,这几年田文秀是熬过来了。
孩子也八岁了,再过几年就能议亲了,苦日子也快到头了。
苗苗浅笑道:
“昨日才接过去,辉子怕是不肯那么容易回来的。”
往日她去打水,水井就在李婶子家前不远地儿,村里人都知道只要没瞧见辉子在地坝上玩儿,便是去了隔壁村,得好几日方才瞧得见人。
田文秀看了眼苗苗身旁的水桶,笑着调笑。“这回得赶着回来了,过两日得吃酒呢。”
苗苗脸上本来已经散了的红晕,蹭的一下又起来了,惹得田文秀笑出了声儿。
这姑娘在她嫁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辉子大,四五岁的模样。
十年的时间,梁婆带着日日打水,过她家屋子,她也算看着她长到这么大了。
而屠安那人在大人面前人缘不错,就是小孩子姑娘家怕那张脸。
苗娘有意屠安,和屠安身世差不多,没个累赘什么的,倒是与屠安般配。
不过,这般容易脸红的人,惹的田文秀想逗她。
“这么就害臊了,那桶子里的衣服你又敢拿来洗?”
苗苗手下的动作一顿,半落在水里的衣服顺着水险些飘走,她赶紧拽了回来,红着脸开口。
“我平时也帮村里人洗衣服……”
这解释,若是面不改色,最适宜。
可这红透了的脸,明明就是特意帮人洗衣服。
就如屠安那人,天没亮就赶着帮苗娘打水一般。她可是听见声响,隔着窗户瞧得真真的。
年轻男女这心思是为什么,她作为过来人,心头清楚。
“过两日就成亲了,你这面皮着实薄了些……不过洗个衣服,也不必羞的找借口,我就是嘴上说说,不笑话你。”
说不笑话,明明就在调笑她,苗苗红着脸低着头不吭声。“……”
看她羞的不吭声,田文秀不免想到曾经的自己,那时夫君尚在,那时未婚男女待嫁的心情,婚前不能见面又迫切想要见到对方,不顾礼教偷偷越过山林,隔着河水,不靠近,偷偷的见一见都心生欢喜。
被人瞧见,欲盖弥彰说什么散步,谁会跨过山林道河边散步?
只是,与他的往事只能一遍遍回忆,无法制造更多可以回想的记忆。
所以,她隔着水声,温柔的与她说。
“人生不如意之事比比皆是,每个人所经历的都不同。日子是自己的,好的坏的,都是我们人生中的一段历程。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努力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方能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期望你好的人。”
“以后啊,切莫再要有那轻生的念头,你也不再是一个人,与屠安两人好好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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