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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楚顾不得自己的颜面,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问道:“你不是说过那些传闻中的面首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秦姒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现在跟我走,我便放了他。”齐云楚的剑又往她脖间送了两寸,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她白皙的脖颈,殷红的血珠子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脖颈的雪白大氅的毛领。
那件大氅还是他今早亲手替她穿上的。
他说,他想跟她穿一样的衣裳。
她便笑嘻嘻的挑了这一件,叫他给自己穿上。
秦姒瞧着云清俨然已经是支撑不住了,心里烦躁不已,说话难免刻薄了些,“齐世子是第一次出来玩吗?床第之间的话怎么能当真?”
“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待你?你与你的阿姐——”话一出口秦姒觉得有些后悔。她不想这样小气的,显得自己气量狭窄。
谁知她话才出口,齐云楚瞬间暴怒,“住口!你这样薄情寡义的女子不配提我阿姐!”
秦姒眼睛蓦地红了,冷笑,“我确实薄情寡义得很。你在云都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是你非要死皮赖脸追上来的。齐云楚,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我不喜欢你难道不成吗?”
齐云楚目眦欲裂,仰天大叫一声,一剑横飞刺穿了旁边的一颗积雪深厚的大树,激起漫天雪粉,簌簌落了一地。
“秦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秦姒楞了一下,随即乐了。原本这个世上还有人肯唤她一生“秦姒”,只不过现在这个唤她名字的人恨不得杀了她。
她没有去答他这句话。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小七。她待人从来如此,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尽管如此,秦姒仍旧觉得自己的心口处疼得厉害。
这一刻她竟然对面前的男人产生了一丝丝怨怼。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云清,像宁朝宁白,像所有人,装作不知道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拆穿了摆在面上来。
若是他装不知道,大家还能好好的。天冷的时候,他们躲在东宫暖和的屋子里饮酒下棋作画写字狎昵等等做一切大家觉得快乐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不知情识趣的拆穿这一切?他为什么要叫大家陷入难堪的境地!
她咬着牙将齐云楚在她心里种下的那棵快要开花的树连根拔起,任那处鲜血淋漓。
她刚好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告诉他自己要去姑墨国和亲,眼前这一切使得她连理由都不需要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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