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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步入初夏,宁玥的病情依旧没有丝毫进展,玄胤也不敢再拿孩子去激她,就这样陷入了无可奈何的焦灼,直至六月二十一号下午,素衣觐见。
素衣曾是容卿的贴身女官,听闻入宫前便受过容卿的恩惠,后在菩提宫偶遇容卿,便发誓为容卿肝脑涂地,除容麟以外,她是唯一能够照顾容卿饮食起居的人。
饶是早过了容卿的孝期,她依旧穿着素白裙衫,头戴素白绢花,看到形同枯槁的宁玥,忆起容卿,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掉了下来。
玄胤看了她一眼,道:“喊你来,不是让带着她哭的,若叫她再掉半滴眼泪,容卿的陵墓你也别守了!”
素衣自请为容卿受陵,甘愿一辈子带发修行,替容卿诵读经书,盼他往生轮回,眼下听了玄胤的威胁,不敢再啼哭,收拾好表情,步入了内殿。
宁玥睁着已经流不出泪水的眼,怔怔地望着帐顶,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娘娘。”
听到人叫她,她也不理。
素衣勉力挤出一抹笑容,在床边坐下道:“娘娘,是我啊,素衣,您还记得我吗?”
宁玥慢悠悠都看向她:“大哥身边的素衣?”
“是的,您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素衣很激动。
宁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病了,又不是傻了,哪里不记得人?”
素衣险些落了泪:“娘娘……”
宁玥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找我有事吗?如果是来劝我吃饭的就算了,我实在是没胃口,不是故意不吃。”
素衣摇头:“我不是来劝您吃饭的,我是来向您辞行的,我已经得了皇上的恩准,不日要前往封地督造公子的陵墓,之后便长居那边,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啊……”宁玥捏紧了手指,“可是我舍不得怎么办?”
这个舍不得,自然不是舍不得素衣,而是舍不得容卿的骨灰。
素衣喉头胀痛,将泪意逼回眼,底,说道:“娘娘,临走前,奴婢有些话想对您说。”
“是不是大哥有什么话没来得及写进信里,所以让你嘱咐我?”
“不是的,娘娘,公子把锦盒给我的时候就交代过,他要说的话全都写在信里了。”
“那你还来做什么?向我告别吗?”
“是,也不全是。奴婢想来找您,是因为听说了您的情况,再三犹豫之下,决定把一些真相告诉您……”言及此处,素衣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纠结之色,“公子原本是不让奴婢与您说的,可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您继续糟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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