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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小德子离开冷宫后,脚底生风地回了陛下寝殿,一进门,便嚎啕大哭:“陛下!陛下!奴才要难受死了!天杀的呀!怎么让奴才撞见了这种事啊?”
南疆王因着玄胤的陪伴,吃得多,气色也好了许多,听得他哭哭啼啼的,倒也没立刻发火,而是笑道:“什么事儿让你撞着了?你好歹也跟小胤同岁,没小胤半点懂事!”
小德子扑倒南疆王脚边:“奴才是为陛下抱不平啊!”
“为朕?”南疆王还沉浸在与玄胤的天伦之乐中,含笑说道:“朕好得很!要你抱不平?”
小德子就把在严惠妃宫里与冷宫的事儿事无巨细、甚至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从得知耿妍与赵岛主悠然开始,小德子就看耿妍不顺眼了,兼之陛下又把自己的将来指给了玄胤,他就更要与玄胤一个鼻孔出气了。
南疆王的神色渐渐淡了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德子哽咽道:“奴才对天发誓!奴才要是冤枉了耿嫔,叫奴才不得好死!”
添油加醋不算冤枉吧?用太傅的话说,那是夸张的文学表达方式,反正耿嫔是真的做了,自己绝非无中生有!
南疆王白了脸:“把耿嫔给朕叫来!”
“是!”
“等等。”南疆王想到了什么,“朕先去看看惠妃。”
……
司空朔给惠妃用的药是毒药,以毒攻毒,让惠妃体内的毒素自行消亡后排除体外,第一个时辰,正是两种毒素相互厮杀、你死我活的时候,惠妃的脸色简直不能更难看,铁青一片、印堂发黑、唇角发紫,浑身犹如在水中浸泡过似的,水肿得微微发亮。
严惠妃尽管在昏迷之中,也感到了巨大的疼痛,偏喉咙肿得厉害,只能虚弱地呜咽着。
南疆王看了一眼,不忍再看。
司空朔“好心好意”地解释道:“幸亏是发出来了,这种毒,会现在体内潜伏三到五个时辰,看上去与平常无异,血液也是清润的红色,若在那时采集她的血液为陛下入药,陛下怕是……”
他点到为止。
南疆王冷冽的眸光扫过肿得像猪头的严惠妃,想着自己也差点儿变成这模样,脊背漫过一股恶寒……
再一想到,耿妍利用严惠妃的血来威胁玄胤让出皇位,又觉得耿妍实在其心可诛!
他感谢了司空朔几句,嘱咐玄胤好生料理严惠妃的病,随后,气闷地前往了耿妍的冷宫。一路上,他不停地回想这些年的过往,为什么一看看中耿妍?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宠着耿妍?魅香的事,他并非毫不知情,但因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他没横加苛责,再说了,人是她的,他不怕魅香的诱惑,反正时时刻刻都能与她黏着。后面他上了年纪,对耿妍的身体渐渐少了那份兴趣,但他依旧十分宠爱耿妍。归根到底,还是觉得找到一个知心人不容易,曾经负了陈皇后,他不想再负耿妍。所以哪怕耿妍当众掉了肚兜,他也是心疼多于恼怒,可是好像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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