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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兰芝也觉得好笑,又不是小孩子,居然会在浴室里摔跤:“看来,我是真的老了,难怪你父亲嫌弃我。”摸了摸削瘦的脸,又道,“我自己也嫌弃我自己呢。”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疼你。”宁玥抱住她脖子,在她怀里蹭了一会儿。
蔺兰芝就笑:“多大了,还没断奶似的!”
宁玥灿灿一笑,打开瓶盖,正要给蔺兰芝擦药,马援进来了。
门口被婆子们守得死死的,他爬墙过来的。
看到他,蔺兰芝先是一怔,随后,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你来做什么?还是决定替你那新欢的妹妹报仇?”
马援担忧的眸光落在她高高肿起的脚背上,沉吟片刻,对宁玥道:“把药给我吧。”
宁玥挑眉,这是弄的哪一出?心中困惑,但还是把药给了父亲,自己则走出房间,顺便给二人合上了门。
蔺兰芝一颗也不愿见到他,拉过被子盖住脚,没好气地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出去。”
马援却仿佛没听到她拒绝的话,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道:“摔疼了吧?给我看看。”
脚踝被他握住,蔺兰芝恼羞成怒,瞪着他道:“你又是吃错什么药了?我摔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假惺惺的,想试探一下我究竟伤得多重是不是?但是恐怕又让你失望了,我连骨头都没摔断,大夫说,几天便能大好!”
马援没像往常那样与她针锋相对,一手扣住她脚踝,一手以指尖蘸了药膏,给她细细涂抹了起来。
蔺兰芝咬牙:“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我告诉你,你把我伺候得再好,我也不会同意那个白霜儿过门!别说平妻,姨娘我也不许她做!”
出乎意料的是,马援再一次“忍气吞声”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低着头,很认真地给她擦药,烛火照在他刚毅的脸上,能依稀看到眼角的细纹。
蔺兰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知道自己这里是不是也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二十四年了,不知不觉,她都三十七了。她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这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庭,然而他给她的是什么?一个蔺咏荷,一个白霜儿。
蔺兰芝的心都痛了,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甩给了他一个背影。
“兰芝。”马援低低地说,“我们和好吧,像从前那样,好好过日子。”
“马援,你能把破碎的镜子拼回原来的样子吗?还是破碎了两次的镜子。”蔺兰芝头也不回地说。
马援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白霜儿的事……我是有苦衷的……”
果然是为了白霜儿,她就说呢,已经厌烦她到这种地步了,马援怎么可能亲自过来探视她,还给她擦药?蔺兰芝冷笑:“蔺咏荷的事,你也不是没苦衷,我不想听了,我不在乎,你走吧,反正让她过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休了我,二,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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