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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以三小姐的能耐,即便她不说,也能差个水落石出的,她跪下,将与马谨严见面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马谨严在当铺当玉佩,在药店买药却差钱,路过她家震慑了她父母,以及昨晚两次送药和吃了烤鱼的事,事无巨细,没有丝毫保留。
“四少爷大概是不想引起什么误会,才叫奴婢对这些事三缄其口,买药是奴婢自愿的,与四少爷没关系,四少爷也没让奴婢加害您,也没打听棠梨院的任何消息。”
宁玥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手指,秋香在答话时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她确信秋香说的是实话。从二人的几次相处来看,马谨严的确没有任何破绽。千禧院的份例原本就不多,蔺咏荷攒下来的钱又全都给宁溪入了嫁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马谨严又给蔺咏荷、宁溪用的最昂贵的药,会缺钱到当掉玉佩不足为奇。至于为什么舍近求远去那儿的当铺,可以理解为城中心认识他的人太多,他不愿意自己的落魄样子被熟人瞧见。张记药铺又的确非常有名,专门销售一些治疗疑难杂症的药。马谨严慕名而去很正常,而从张记药铺回府,最近的一条路便是秋香家锁在的小胡同……
怎么分析都觉得一切皆是巧合。
谨慎起见,宁玥让冬梅把马谨严送给秋香的珠花拿到药房做了检查,大夫看过之后说没闻到任何有毒的气味,也拿水泡了,以银针试水,无异常。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不论怎样,宁玥对秋香的所作所为都不能认同,她不需要慈悲心泛滥的丫鬟,她需要像冬梅这样,为了讨好主子可以出卖一切的奴才。
宁玥奖励了冬梅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买断她们二人的姐妹情谊,宁玥觉得自己还是赚了。之后,宁玥把秋香拖出去打了十板子,扣除三个月的月钱,降为洒扫丫鬟。这不仅是在惩罚秋香,也是在震慑冬梅,不要谁给的价高就效忠谁,既然上了她马宁玥的船,就不可以垂涎别人家的帆!背叛她的代价,绝不是一个小丫头承受得起的。
冬梅去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秋香,事实上,被打到第七板的时候,秋香就不行了,冬梅给行刑的婆子塞了一两银子,婆子才给放了三板子的水。
秋香趴在床上,掉着泪,不理冬梅。
冬梅难为情地道:“我也没料到三小姐出手这么狠,我以为她那么器重你,骂几句便完事儿了……”
秋香将头埋在被子里,哽咽道:“我错看你了……你出去……我没你这样的姐妹……”
她也怨自己,怎么混成了这样?明明她是正儿八经的小姐,冬梅只是她们家的丫鬟,到头来,她成了做洒扫的,冬梅却飞上了高枝……
冬梅将金创药放在了她枕边:“你记得擦药,我先去做事了,那些钱……不用你还了。”
秋香却将两个银元宝丢在了地上:“以后,老死不相来往!”
……
又过三日,宁溪的病仍旧毫无起色,外头的风声越传越烈,都知道宁溪烧成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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