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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看见钱月娘仿佛死在稻草上了一样,起了同情心,想要埋了她。结果看见了人还喘着气。再看,才发觉这是同镇子的钱老大的闺女。
当时钱月娘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夫人暗道了声作孽,马上就叫个小乞丐出去买了件小披风给人盖上。
这样一路盖着送回钱家。
赵美娥对人家千恩万谢,同时好生交代了不要说出去这件事。那夫人是个嘴巴严实的,一向不爱卖弄嘴皮子,而且姑娘家的名节又是最为重要,所以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钱月娘醒来,钱老大两口子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虽说贞洁一事未曾传出任何流言,但是钱月娘浑身是伤的被人驾车送来来总是不争的事实,镇子里的人嘴巴一贯碎,你来我往的,就给传开了。
钱老大也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对外只说是被将军府打了板子赶了出来。
赵美娥还埋怨过他,说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女儿。钱老大心头叹息,这样的伤势,也只能这样说了。要是不说的严重些,只怕那些长舌妇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月娘呢。
相比失节,被人打了板子扔出来顶多也就算是个丢脸。丢脸就丢脸吧,他家脸皮厚一点,就不怕丢脸了。
反正这镇子里的人嘴碎,丢脸不丢脸的都要被议论,索性就放开了这张脸不要就是。
钱老大怜惜女儿,不敢找镇子上的大夫,找的是远处的大夫。那个老大夫人品好,虽然医术不咋地,但是月娘这个样子,要是被镇上那个连把脉都要占大姑娘小媳妇儿便宜的大夫给瞧病,指不定将来会出什么乱子。
医不利索就医不利索吧,总不能不做人吧?
钱老大站在院门口,听到赵美娥在屋子里的说话声,知道钱月娘清醒了,急冲冲的跑进房间。
一进门,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眼神,钱老大也忍不住想哭。
女儿啊,回家了就好了啊,过去的事情,咱们就别再想了啊。钱老大嘶哑着声音劝慰钱月娘。
钱月娘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木质的板块随着岁月的侵袭开始泛出灰色,仔细了对着阳光看,能看到无数微尘在阳光下飘飘扬扬的聚集。再看,木板的各个角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纹,但是那块木板却依旧能坚强的撑起这间房屋。
钱月娘自嘲的笑笑,自己此时也同那块木板一样,浑身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纹,只是外人看不见,家里的人不会说。要是有人凑近了看,什么小东西都能发觉。
这辈子,钱月娘觉得自己就这个样子了。
可是凭什么啊!
钱月娘内心疯狂的涌出无尽的恨意。
凭什么葛巧娘就能锦衣玉食的待在将军府里受到众人的爱戴!而她钱月娘就要被那群下贱的人羞辱!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葛巧娘,我不好过,你也不要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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