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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引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苏凉身上单薄的衣裳,他转身从旁边的屏风架上拿起了一件雪白柔软的裘衣,动作笨拙的为苏凉披上,“随心门不比山下,你若是这样出去,明日我怕是要在雪地里给你收尸。”
白狐裘领触着苏凉略显苍白的脸颊,带起一阵酥麻,尽管身上的寒意已渐渐散去,但她心头却还覆着皑皑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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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盘旋的石梯蜿蜒而下,洞壁边的烛火晦暗不明,在地上投出一个个阴森可怖的阴影。空气中满是阴冷的湿气,尽管四周的洞壁密不透风,不露丝毫风雪,但却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多了一分彻骨的寒意。
苏凉裹紧了身上的狐裘,跟在漠引身后朝着石梯尽头走去。
“参见门主,参见圣姑。”
牢门外的随心门门徒同侍女一样,带着诡异的半边面具,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漠引挥了挥手,雌雄莫辨的嗓音在幽深的地牢中显得低沉了些,“开门。”
“是。”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牢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苏凉抿唇,直接错开漠引,率先走了进去。
幽暗的牢房深处,黑衣男子昏厥在角落中,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唯独面色苍白如纸,看得苏凉心头又是一揪。
漠引说的果真不假,如今离钦的模样哪里还用得着他出手,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丝毫镣铐的束缚,但却了无生机的躺在那里,孱弱的让人心惊。额前的刘海已经被不断冒出的冷汗打湿,凌乱的贴在额边,狼狈不堪。身后披散的墨发早已没了从前的光泽,竟像是枯竭了一般。曾经清冷却如画的眉眼,此刻却布满了狰狞之色,薄唇没有丝毫血色,干涸的仿佛几日滴水未沾。
此刻的离钦,哪里还有从前那个俊朗少年的半分影子……
苏凉眸光骤沉。
油尽灯枯,便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形容。
……
“有朝一日,你若是除了绝情崖,也不知要祸害多少好姑娘。”
少年带着笑意却难以捉摸的眉眼,专注而深沉。
“师父既然担心我祸害山下的好姑娘,那……便别让徒儿出这绝情崖。”
……
苏凉无奈的苦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还怎么拱人家家里的好白菜?别说祸害山下的姑娘,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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