χyūsんūщū.CC 争宠(2 / 2)
他还在愣神,路子及却缓缓回头俯视着他,夜色浓重,凉亭的灯光凸显的愈发的亮,加深了路子及眉眼之间的萦绕着诡异雾气,让他的侧脸轮廓看起来锋利无比,骇人的紧。
“你想跟我争?”他的声音又薄又冷,像是带着寒刺的冰刃,“我不要命的。”
第二天时尔起的很早,她订的下午2点的机票,想趁着早上的时间去看看吴妈,三年前她走得太急,到深圳后第一时间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浑浑噩噩过了两个多月才算正常,之后又忙工作室的事,把吴妈抛在脑后,现在想想着实不该,那是照顾她长大的人,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时睿更亲。
才七点钟,时尔去敲白嘉宴的房门,这小孩门开的慢就罢了,还拿屁股对着她,就是没个正脸。
时尔拽着他小臂把他扯到自己面前,纳闷道:“你捂着脸干嘛呀?没出嫁不能见人啊?”
白嘉宴用额头腻腻乎乎的撞时尔的肩,哼唧着说了句“烦人”。
时尔见他这反常的样子愈加好奇,把人推开,绷着脸说:“把手拿开。”
白嘉宴磨蹭着把手挪开,一脸忐忑看看着时尔,完全是在外头惹了祸被父母发现的倒霉熊孩子模样。
“你别跟我说这是你自己撞的。”时尔的脸色阴晴不定,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怒意。
白嘉宴还好死不活的插科打诨,一脸你怎么知道的模样,煞有其事的说:“嘿!还真是,昨儿我大半夜起来喝水,一不留神撞到门框上,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弟弟打架。”
时尔压着火儿,问:“你们俩谁先?”
白嘉宴:“好像是我。”
“好像?”
白嘉宴一张嘴就是鬼话连篇,连草稿都不带打的:“事情是这样的,昨儿我们俩在楼梯上狭路相逢,我说你瞅啥,他说瞅你咋地,我们两这属于王不见王,比划比划,点到为止!”
时尔让他一通胡沁气得脑壳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白嘉宴找准这时机可怜巴巴说:“时尔我脸疼,你弟弟手忒狠,不过他也没讨着什么好。”
“坐下,我给你找点药。”时尔瞪了他一眼,蹬蹬下楼了,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一红一白两罐云南白药喷雾。
白嘉宴自知冲动做错事,却并不后悔,沉默着坐着让时尔给他上药,不时偷偷的睁眼气看她脸色。
“闭眼,一会儿喷到眼里有你受的。”时尔冷脸说着。
白嘉宴乖乖的答:“哦。”
时尔先给他喷了红瓶,过了三分钟后又用白的,她犹豫半天,还是开口说道:“白嘉宴,我和他”
“唉!喷眼睛里了,疼!”白嘉宴捂着眼痛呼。
时尔一愣,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拽着白嘉宴进了浴室给他冲,把这事儿忙活过去,想说的话也被抛到脑后了。
白嘉宴看时尔一脸关心的样子,偷偷地松了口气。
他还没有信心能够百分之一百的留住她,在所有的面具被撕开前,请容许他暂且逃避。
两个人下楼时,时睿和姚莉枝都还没起,路子及也不在,王妈见他们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便招呼他们吃早饭,时尔想带白嘉宴吃些南城特色早餐,也就没应下,这时负责打扫后院儿的佣人端着个盆往外走,时尔看了一眼,是几条死鱼。
那人见主家瞧了,知道这鱼贵,急忙解释:“我一大早去看就这样了,明明昨晚还是好的。”
时尔想起她和路子及纠缠时打翻的鱼食罐子,脸上一阵难看,说:“没事,换几尾新的就行了。”
出了门白嘉宴才知道是要去看望时尔的保姆,俩人吃完汤包后去商场买礼物,白嘉宴兴致勃勃的说:“回头咱们回北京,我带你去喝正宗老北京豆汁儿。”
时尔正给吴妈挑金镯子,闻言后下意识的回:“别,我喝过那东西。”
白嘉宴:“什么时候?”
时尔说:“十来岁,去北京参加个夏令营,做游戏输了就得喝。”说着,时尔把手里的镯子递给服务员包了起来。
白嘉宴叹了口气,嘟囔着:“十来岁啊?要是我先认识多好。”
时尔一愣,恍然想起自己和路子及的初见,都还是小小人儿,天真不谙世事,哪里想过以后会有这么多纠葛,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时尔刻意同白嘉宴开玩笑说:“唔我十来岁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吧,你想让我诱拐儿童啊?”
白嘉宴:“”得,当我没说。
吴妈离开时家后就回了儿子家,环境挺不错的一个小区,时尔和白嘉宴提着一堆盒子直奔七楼,按门铃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来了来了。”吴妈温柔的嗓音从门内传来过来。
一开门,老太太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眼泪就刷的掉了下来,一把握过时尔的手,边哭边骂:“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还晓得回来啊!”
时尔眼角也红了,任由吴妈紧紧的握着她,软乎乎的撒娇,说:“吴妈,我好想你。”
两人哭了一通,吴妈才看见白嘉宴,问道:“这是”
时尔还没回,白嘉宴就抢先了,他瞧的出来时尔对吴妈的感情不一般,语气甚至比对时睿还要恭敬,说:“吴妈好,我是时尔的男朋友。”
吴妈眼里的惊讶根本掩饰不住,她对白嘉宴的态度显然是平淡的,随口问了两句后就没再管,只是拉着时尔不住的说话,恨不得把她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问个遍。
时间过得很快,临走时吴妈还依依不舍,她看了眼白嘉宴,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
白嘉宴是个小人精,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微笑着说了句‘我先下去把车里空调打开’后就下了楼。
时尔无奈的笑了笑,问道:“您今天这是怎么了呀,白嘉宴不合您的眼?”
吴妈抿了抿嘴,不死心的说:“时尔,你告诉吴妈一句实话,你真的在和那个人处朋友啊?”
时尔点了点头,说:“我骗您干嘛?”
吴妈叹了口气,犹豫着说:“挺俊的小伙子,不是不合我老太太的眼,就是就是”
“什么?”
“你和他处朋友了,小路怎么办?”
时尔身子一僵,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抿了抿唇道:“您说什么呢。”
吴妈摸了摸时尔的脸,柔声说:“吴妈年纪大了,不晓得你们之前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搞成这样。当年你走了我就和先生辞了职,这几年来看我老婆子就小路一个,那孩子不容易,遭了我半年的骂还不走,逢年过节都过来瞧我,我说‘你来干嘛,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可他说他是替你来看我,唉,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苦,后来我才晓得的,他这几年根本没有在家住,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时尔哪里想过会有这么一出,脸色几变,心里堵的要命,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受,只是隐约从喉咙里尝出涩味,“吴妈我”
吴妈攥着时尔的手道:“孩子,吴妈不是要管你和谁好,只是你是我抱着长大的,吴妈了解你的呀,我怕你以后要后悔。”
回程的路上,时尔明显情绪不佳,白嘉宴并不多嘴问什么,贴心的陪着她沉默,偶尔说两句,也是关于深圳那边儿的事情。
双方陷入一种诡异的默契中。
这种默契维持到回南屏山拿行李去机场,时尔直到最后到没有见到路子及,脑海中情绪翻涌,似有两头野兽互相撕咬,搅的她疲惫不堪。
上了飞机,手机关机前进来最后一条短信,没有来电显示,可那串号码时尔再熟悉不过,竟然几年不变。
——“放心,这里一切有我。”
有一只手拿过她的手机,长按电源键,滑屏关机。
白嘉宴侧身捧着她的脸深吻,声音里透着一丝哀求:“别看手机,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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