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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没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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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和路子及他妈怎么会我cao,你等会儿啊我还没理清楚”

半个小时,时尔就把几十年的事儿解释清楚了,相比较起她的冷静,皮熠安才更像是那个受害人,她气得浑身冒汗,手不停地哆嗦,想喝口水冷静一下,却连杯子都拿不稳。

“cao!”皮熠安已经急的说了不知道多少句脏话了。

时尔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好不容易,皮熠安才冷静下来,她深呼吸了一口,说:“时尔,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时尔看着皮熠安,那些克制已久的委屈突然被撕开了一个裂缝,拼命的往上涌着,瞬间充满了她整个身ti,她痛苦的把脸埋在手心里,发出压抑的哀嚎声,眼泪从指缝中淅出,看的皮熠安想杀人。

“我想走我不想在留在这里了。”

“好,我陪你。”

别墅里正准备着路子及的生日宴,厨房里食物的香气,泛着冷光的纯银刀叉以及新鲜的还沾着露珠的白玫瑰,最后,穿着正装的路子及和他口袋里的戒指盒。

姚莉枝紧张的为他整领结,催问时睿道:“时尔怎么还没回来呀,你打电话催一催,从早上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时睿笑道:“她说是去找皮熠安,但是我猜是去取礼物了,你不要着急,她有分寸,小路,你别紧张。”

路子及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应了一声,可他怎么能不紧张。

求婚是早就想好了,为了买这个戒指他花了大半的积蓄,时睿看见后都惊讶他一个学生能攒出那么多的钱。

路子及摩一遍遍的挲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在脑海中重复的排练着一会儿要说的话和要做的动作,生怕出一点差错。

要是以前他大概还不会这么紧张,可时尔这几天的反复无常着实让他害怕了,他需要亲手把这枚戒指套在她的手上,需要把她这个人套牢在他的身边。

————

时尔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别墅前站了多久,她点燃一根烟,胡乱的抽了几口就任由它自己燃烧,从别墅里传出来的阵阵欢声笑语,昭示着这一家人有多么的幸福安乐。

尖锐的耳鸣声再一次席卷在她的整个脑海里,时尔挺过这一阵痛苦,一步一步的,迈进这个家。

吴妈先发现她的身影,冲着里面喊了一句:“时尔回来啦!”

踏进门后时尔才发现客厅里的氛围是多么甜蜜,暧昧的灯光和大束的玫瑰,穿西装的路子及,连头发都打理的整整齐齐,姚莉枝和时睿站在一旁欣慰的笑着。

路子及捧着花向她走过来,突然单膝跪下,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可时尔听不见。

她这是走近了谁的梦里?

明明有鲜花,她却闻不到香气;明明有人在讲话,她却听不到声音;明明有父母情人,她却感受不到爱意。

所有人都在笑,他们看起来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真挚,谁能晓得,这一副副华丽的面孔衣衫下,藏着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利剑。

路子及似乎在说:“嫁给我吧。”

时尔歪着头笑了笑,她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啊。”

被路子及紧紧抱住的时候,时尔看到了正在哭泣的姚莉枝和搂着她悉心安慰的时睿。

画面转换,镜头对准了餐桌。

姚莉枝脸上挂满了笑,已经在同时睿商量婚礼要什么时候举办,要请多少人,是中式还是西式。

时睿笑道:“那些都不急,现在有一点最紧要。”

他转脸看着时尔,说:“宝贝,你已经答应了小路的求婚,以后可是要改口了,要管姚阿姨叫妈了,知道吗?”

姚莉枝大概没想到时睿会说这些,激动地热泪盈眶,期待的看着时尔,等待着她叫出那一声迟了二十五年的“妈”。

时尔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来,她看着身边的这三个人,笑的不可抑制,笑的弯下了腰,笑的眼角都渗出了泪。

“爸,你不是忘了吧,我妈早就死了,是你告诉我的。我从小就没妈,没道理现在冒出来一个人我就要管她叫妈。”时尔坐下椅子上,甚至还尝了一口鱼生,“嗯,这三文鱼挺新鲜的。”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路子及和姚莉枝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还没从时尔的那句明显含着刺的话里反应过来。

时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压抑着怒火,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快给姚阿姨道歉!”

路子及心里的不安在此刻不停地飙升,他叫了一声“时尔”,想去拉她的手,可被她一下子躲开。

时尔讥笑着看着路子及,啧了一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碰我吗,我觉着恶心。”

路子及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时尔你怎么了?”

时睿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跟时尔说:“时尔,你这是要干嘛!你是不是疯了!”

姚莉枝眼泪汪汪的拉着时睿,小声的劝着。

整个餐厅乱成一团,仿佛是被撕掉了伪装的鬼怪舞会,大家终于露出了马脚。

时尔却得意的看着这三人的丑态,对着时睿露出了个挑衅的笑,“爸爸,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渐渐地,时尔的脸上的笑褪去,只剩下刀锋一般的冷漠。

“爱慕了几十年的女人终于娶回了家,你应该高兴的快疯了吧?本以为能老来得子,谁知道根本是痴心妄想,她大出血的时候你一心想要我给她输血,可医生说‘直系亲属输血会引起病症’,哈哈,可真是好笑。爸,我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同意我和路子及的事情,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想圆了姚莉枝的梦,你想让我叫她一声妈。”

“我告诉你,我妈早就死了,这个女人,她不会是我妈,我绝不会叫她一声妈!她怎么配!”

死一般的沉积。

时睿和姚莉枝似乎被这一番话炸出了魂魄,两个人呼吸沉重,嘴唇颤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尔。

只有路子及听不懂时尔在说什么。

他脸上一阵阵的发白,“时尔,你到底在说什么?”

时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蒙在鼓里的傻子,医学生怎么会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说”

姚莉枝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时尔——!”

时尔讥笑着看向姚莉枝,“姚阿姨,您对路子及可真好,一点儿都瞧不出来是后妈,今年感动中国的奖应该颁给您。”

路子及的手颤抖的厉害,他崩溃的喊:“时尔!”

“怎么,不信啊?”时尔从包里把她复印好的鉴定书掏出来,猛地摔在桌子上,“都看看吧,我复印了很多,人人有份儿。”

即使看着眼前这三个人越来越惨败的神情,时尔也没有觉得身ti里铺天盖地的痛苦减轻一些。

她死死地盯着时睿,观察着他脸上露出的每一丝情绪,许久才颤抖着开口:“爸,有一件事我从小就很想问你。”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你有没有真心的爱过你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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