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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雪心里不太痛快,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反正就是不痛快。

手里的药瓶砰地往桌上一放,态度也跟着不好起来:要走就走吧,反正怎么拖也是留不住你的。小姐说了,这种药她可以做出只用一次就够的剂量,之所以拖着分了好多次给你送来,就是希望你能改主意,别急着走。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你根本也听不进去劝。

君慕息没有说话,只把药瓶拿过来,打开盖子,将里面的小药丸取出,放到白惊鸿的嘴里。药丸入口既化,药汁顺着喉咙化入体内,这尸体能保一年不腐了。

他这才又道:其实也用不着保一年,我把她带回去,这一路最多三个月也就够了。

冬天雪深吸了一口气,再问他:那何时走?

他说:明日。

她点点头,一刻也不想再多留,转身就走了。不过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想了想,说:如果师公能有你一半情深意重,我师父也不至于活得那般憋屈。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还是要劝你一句,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是得往前看的。你若总是让自己活在回忆里,那就跟已经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师兄能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就当我没有说过,你是皇子,我不过就是个山野小民,说这些是逾越了。

她离开,一直走到宅门口,见李伯还在,便问他:师兄走了,李伯去哪儿?是跟着师兄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处?

李伯说:我留下,万一少爷以后还要回来,我也能给他留个落脚的地方。说完,又问冬天雪,小姐如何打算?哦对,小姐如今是跟着国君的人,自然是国君在哪小姐就在哪。

冬天雪那股子难受劲儿又涌了上来了,回头往屋里看看,门已经关上了,但想也知道她师兄一定是在白惊鸿身边默默地坐着。她永远不知道这位师兄在想什么,这让她有些烦躁。

她对李伯说:李伯也说了,我如今是国君身边的人,所以您也别总是叫我小姐了。

李伯叹气,叫习惯了,老奴以前服侍灵云先生的,也伺候过莺歌娘子,从咱们那头论,他是少爷,您就应该是小姐。请小姐放心,老奴只在这院子里叫,出了这个门,就没了这份缘。小姐回去吧,少爷这个脾气是劝不住的,从前灵去先生就说过,他看似温和,可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很难再回头。这些年少爷也不容易,后面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吧!

冬天雪没有再说什么,出门走了。

其实从前她不是很难理解自己的路为什么不能自己走,路不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吗?就比如她,她岂今为止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她自己的意愿,不管是当初追捕花飞花,还是后面跟了白鹤染,包括进阎王殿受训,都是她自己选的。如果她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做这些事情。可是为什么白惊鸿的路不是自己选的?为什么她师兄的路也不是自己选的?

后来她明白了,有没有选择的权力和机会是要看出身的。像她这种出身,没什么人在意,没什么人盯着,也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自然是想活成什么样就活成什么样。

但是像白惊鸿和她师兄就不同了,身份的束缚,让他们不得不遵从这个身份带给他们的一切。不管是荣还是辱,不管是苦还是甜,都得承着。

她以前也羡慕有爹有娘的孩子,也羡慕能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兄弟姐妹,打怕是打打闹闹也是好的。

但是这世上之事就是这般,有得就有失,你选择得到家族的温暖和荣华,你就得承着这个家族对你的一生进行掌控。你想要自由,不被家族束缚,就得忍受孤独,受尽苦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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