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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鸿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动静,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鹤染无奈,便试着帮她推断:在我到兰城之前,你应该也是才回兰城不太久,最多也就十天?之前一直是在铜城的。这个孩子到现在有一个月,恩,那应该可以把卫景铜排除在外了,这个孩子要么是林寒生的,要么就是铜城那位知府康学文的。
谁都不是。白惊鸿露了一个讥讽的笑,那位康知府年纪大了,虽然府里女人也不少,但是近二十年都没有过子女,所以不可能是他的。卫景同正如你所说,时间对不上。至于林寒生,他也不会有孩子的,他常年养蛊,早就亏了身子,我曾听他说过不能再生养,所以林小桃和白燕语,是他唯一的亲人。至于我这个孩子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阿染,你有办法把他拿掉的吧?或者干脆就随着我一起烧了。本就是孽缘,活下去也是债,不如死了,别面对这个世间。
白鹤染没有说什么,她不愿意动手杀孩子,即使是打胎这种事她也不愿意干。可就像白惊鸿说的,这孩子是个孽债,生下来能怎么办呢?要怎么给孩子讲他的父亲和母亲?
她问白惊鸿: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白惊鸿笑得凄惨,是个老头子,比林寒生还老的老头子。他是林寒生的家仆,名叫权照,林寒生十分信任他,甚至信任到想要让我给权照生下一个孩子来。因为权照侍候了他一辈子,没成婚没生子,他觉得有愧于权照,便想用我去弥补。他给权照吃了药,那一次,权照把我留在他的房间里五天五夜。康学文一直以为我已经回了兰城,可实际上我却是在林府,在权照的榻上。她又哭了起来,在他们眼里我就不是个,我只是个工具。
白鹤染都听得无语了,怪不得白惊鸿一心求死,这换了谁谁都想死。
行了,你再想想,好歹也是个小生命。猫儿狗儿尚且不能胡乱打死,何况是个人。不说这个,我问你,兰城知府的妹妹,就是从张家镇来的那一行人,是你出主意作掉的吗?
白惊鸿一愣,随即摇头,不是,我没有出主意害过任何人,我的作用只是牵制住卫景同,让他一场接着一场地办宴会,敛钱财,其它的事情不归我管。
那就是林寒生做的了。白鹤染没有必要再怀疑白惊鸿,只是告诉她,那一行人确实已经死了,如今卫府里住着的,是我的丫鬟默语,和暗哨冬天雪。可惜了员外夫人一家,叫林寒生给害了个家破人亡。
也可怜了卫景同的夫人。白惊鸿说,虽然我厌恶卫景同,一看到他就会恶心,可归根到底是我主动的,他只是被控制,怨不得他。他的夫人是个好女人,他们两个算是恩爱的,可却是因为我,让那位夫人生生气死,卫蓝那个孩子也疯了。
白鹤染提醒她:什么卫蓝那个孩子,你才几岁?那孩子比你大。
我也记不清楚我几岁了。白惊鸿阵阵迷茫,不瞒你说,就连从前的那些事情,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有的时候会把什么都忘记,只记得自己是歌布国君派出来做事情的。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能想起的,所以我痛苦,我只要一想到从前的日子,就痛苦。
她望向白鹤染,你能杀了我吗?帮我一把,把我杀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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