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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婆子苦口婆心地劝:老夫人多虑了,老爷再如何过份他也绝对不会害您的。
他不害我那个女人也会害我!老夫人的声音愈发的凄厉,他娶进门来的哪里是小妾,分明就是个妖精,不但迷惑了我儿子的心,她还想吞掉我们整个卫家。她为的只是钱财,所有一切挡着她敛财的人统统都得死。可她是景同的妾,若不拦着,让她这种肆意的敛财继续下去,景卫也得被她牵连啊!朝廷不会放过一个贪财的官员,景同他跑不掉!
卫景同的脚步顿住,老夫人的话简直让他无地自容,简直觉得忏悔都没有用处。他哭得更凶,哭到跪在院中。院子里的下人从来没见过老爷这般模样,一个个惊得都忘了通传。
可是默语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哭下去啊,万一哭到了时辰,药效一过,她们这一出可就白折腾了。于是她扬起声对着屋子里头就喊道:母亲,我来看你了,哥哥也来了!
屋里有起身撞到桌椅的声音,不多时,房门打开,老夫人一路小跑地到了默语跟前,一把将人拽住就往自己那一头拖,一边拖还一边说:采文快到娘亲身边来,娘亲保护你,离你哥哥远一点,他已经疯了,他会杀人!
默语被老夫人拽着到了身边,二人还往后退了好几步,老夫人张开双臂将默语紧紧护在身后,不停地告诉她: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你只管跑,用不着管娘亲。他要是来杀我就得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娘亲今儿拼了命也要把你给护下来。采文,快走,从后门走!
这场面让白鹤染产生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想起文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曾这样子把她护在身后,甚至还同她说过,如果白兴言再不放弃对她下毒手,就想办法将对方做掉。
可惜,事到临头,她这个孙女还是没抵得过人家儿子。或许老夫人当时就笃定她不会真的做掉白兴言,所以才敢说那样的话的吧?也或许当时是白兴言向亲娘下手,她伤了心,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等到真有一天白兴言得死了,老夫人却愿意用所有人的性命去换她儿子,可见人的内心都矛盾的,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谁的话也不能全听,全信,谁的好都得有几分保留,不可能全都给你。
她心里胡乱起想着这些时,卫景同已经跪了下来,跪到老夫人的面前,正不停地磕头。
默语也在身后哭着跟老夫人说:哥哥已经好了,他刚刚跟我认错了,说不会再关着我了。母亲你看看哥哥,他这不是正跟您磕头陪罪呢吗?
老夫人气得捶胸顿足,你不要被他骗了,这样的戏码之前就演过好几次,几乎每隔几日他都会到我跟前来磕一次头,赔一次罪。结果怎么样?磕完了头才好不过一个时辰,转眼就又变成了那副样子。采文,他改不掉的,他已经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心神,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早晚有一天他会连我这个亲娘也杀掉的呀!
卫景同听着老夫人的话,便又想起些事情来。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确实是每隔几日就会到母亲跟前来请罪,每每请罪之时,都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想起了自己因为宠爱那个小妾,开始在家里胡作非为,开始迫害亲人,开始大肆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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