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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凛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从小便定情于他四哥的婳宛姐么?如果不是她出现在白鹤染的院子里,他几乎以为自己见着的是个南城的风尘女子。他想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苏婳宛到底图什么?不想活了就一头撞死,这么作贱自己是给谁看呢?指望谁怜悯呢?
反正他是怜悯不起来,反而眼底还泛起一层厌恶之色。自幼相识的情谊,一直当着未来四嫂给予的敬重,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指指苏婳宛,同白鹤染说:你留这么个人在院子里,简直拉低身份。你的念昔院儿药香浓郁,清贵高华,岂容得这等轻贱之人坏了气氛?染染,要么杀了她,要么拎着衣领子扔到外头去。用不着顾及从前的情份,也更不用顾念四哥,她跟咱们的情份早在她从礼王府出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如今咱们君家不找她算祸害四哥那笔帐,她就应该烧高香,哪还容得她在这里卖弄风情。至于四哥,染染你放心,她之于四哥,早就言不及任何感情,四哥欠她的,在礼王府的那几日,便已经彻底还清了。
白鹤染听着他这话,笑了起来,是啊,起初留着她,也是想着好歹跟四哥情重一场。可是如今,所有的情份都已经被她消耗一空,我确实是没有义务再替谁照顾着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人。她甩给苏婳宛一个轻蔑的笑,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杀你,算是相识一场最后的好心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你给我记着,若再试图染指礼王殿下,我会毫不犹豫地拧断你的脖子。苏婳宛,不信你就试试,看是你的心恨恶毒,还是我的手段狠辣。
她说这话时,声音冰冷如坠深窟,那苏婳宛不受控制地就打了个哆嗦。可一个哆嗦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同时也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君慕凛,自己的媳妇儿都被人惦记上了,你却还能如此淡定地为你那四哥着想,君慕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么多年不近女色,突然一下子相中一名女子,难道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不介意吗?包括她看上另外的男人?
君慕凛狠狠皱了下眉,愤怒之绪在一瞬间升至顶点。可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很快便又平静下来,就好像刚刚的愤怒并不是来自于他,也好像一场冲天怒火突然被一场瓢泼大雨给熄灭了去。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得白鹤染都轻咦了一声。
愤怒过后,君慕凛笑了,他一把抓住白鹤染的手,问那苏婳宛:你可是要说染染与四哥?可是要说四哥之所以放得下你,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旁的人?那个人便是染染?
苏婳宛反问:难道不是吗?君慕凛,莫要再自欺欺人,莫要在为你的四哥找理由。他那人看上去谪仙一般,可到底他也是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我跟他有过很长的一段过往,更有过身心相融的生活经历,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他,那个人无疑就是我。他爱谁,他不爱谁,我的眼里心里都一清二楚。念在你我自幼相识的份上,我提醒你,看好你的媳妇儿,别叫人惦记上。君慕息那个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那种魅力只要一散发出来,即便是你,也不能与你的四哥一争高下。这一点,单凭你这未来媳妇儿如此看重他帮着他,就可见一二。
苏婳宛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笑得千娇百魅,白鹤染,问问你自己的心,为何要如此偏帮着那位四皇子?你真的只把他当成哥哥吗?还是在你心里头也觉得那个人与众不同?你每次见到他,同他站在一起时,就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吗?白鹤染,别跟我摇头,我太了解那个人的魅力了,我绝不相信这世上除了至亲之外,还能有女子能敌得过那谪仙的一言一语。就像我自己,这一生都走不出他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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