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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明白,或许有些人对某些事不得不做,于是便在做事的过程中留下活口,给她一条生路,让她自己跑。
他做了,但她跑了,逼迫之人便再怨不得他。
也或许她布下的那时空错位之阵,他也并非真的就破解不了,并不是真的就躲避不开。
有可能他是不愿意躲,也不愿意尝试去破。因为只要他在阵里,逼迫他杀害她的人就束手无策,无法再强求他做任何事情。
白鹤染苦笑了下,其实也没有想得这般美好,但凡她在那些环环相扣的阵法里走错一步,又或是君慕凛没有及时赶来,由她一个人来面对那些杀阵,她就算不死,也几乎无法做到全身而退。费时不说,吃点亏也是肯定的。
所以这也是破釜沉舟的一次下手,成了,她就在这个世间永远消失。
白鹤染想,她下手无情并没有错,现实就是这样,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次她要是不让对方看到她的强硬态度,那便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周而复始,没完没了,她不用干别的了。
刀光手腕里埋的针被她取了出来,针埋得久了,取的时候有些疼,她告诉刀光:明天还得再下一次针,你只要忍过明日,经脉就全通了,旧疾也全去了。
刀光心下激动,在马车里就要给白鹤染跪下磕头,被她拦了,我早说过,不喜欢这些跪来跪去的礼节,你给我道声谢,我回一句不客气,这事儿也就揭过了。咱们又不是一天两天往来,今后的日子可都要绑在一起共进退,总跪来跪去的就实在太生份,也太繁琐了。
刀光点点头,成,主子,那属下就也不跟您客气了。
白鹤染的马车行在去礼王府的路上,而此时,礼王府的花厅里,晚膳已经布下,菜未动,酒先行。对于九皇子带了个姑娘一起来赴宴,礼王府的下人们都是惊讶不已,又听说这位姑娘便是九皇子选定的未来正妃,人们一个个更是几乎惊掉了下巴。
九皇子真是不找则已,一找惊人。这小姑娘也太小了吧?这有十二三岁?长得是真好看,可是要成亲也还得好几年呢,九皇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就这么干等着多急人啊!
不过白蓁蓁可没这个觉悟,她一直觉得自己差三年才及笄这样挺好。一来多在娘家留几年,陪陪她娘亲和弟弟,也收拾收拾那些臭不要脸的所谓家人。二来,她觉得这种订亲又未成亲的状态特别好,有点小暧昧,有点小害羞,有点小期待,也有点小放肆。
她有时候就在想,如果两个人成了亲,又在一起过了很多年,到时候还会不会是现在这种感觉?会不会像文国公府里她的父亲对那些女人一样,只剩下算计和利用?
如果会是那样,她宁愿未成亲的日子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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