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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颢低头吻她,无比虔诚,德平,你在我心里,和无垠山河一般重要。
有情人四目相对,含泪带笑,缱绻难分,副将却在旁边一请再请,大煞风景。
徐颢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大踏步而去,他翻身上马,左手持长缨,身下宝驹颇通灵性,不需要缰绳和策马金鞭,便能感知主人号令,扬蹄疾奔而去。
徐颢刚离开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三人策马行至哨卡。
徐国公府亲卫按流程将其拦下,查看暗号,为首那人戴着兜帽,满面络腮胡和痦子,冲当家人的方向高高扬起左腕的红缎带。
德平公主远望一眼他腕间的一段红,方冲亲卫点了头,示意可放行。
显平伯怀揣羊皮布防图,心如擂鼓,万般心虚,见瞒过德平公主,被徐国公府的亲卫放行,忙一扯缰绳,急不可待的狂奔而去。
宫人嬷嬷给德平公主端来一盏安胎药,她一抬眸,望见宫人嬷嬷身上露出一截红色的交领衣襟,心头大惊,失手将安胎药打翻在地。
她颤声道,不对!
今早城中更换哨卡暗号,每人发放一条朱红织金的红缎带缠绕左腕,这腕带出自薛亭晚的珍缎斋,双层织綉的工艺,中间还夹着一层金线,每每抬腕,都会在日光映照下闪起粼粼金光。
方才过哨卡之人手腕上戴着的红缎带,不过是寻常的红色丝绸罢了。
德平公主神色大变,方才的三人行到哪里了?
秉公主,照马匹的脚程,此时应通过了两道哨卡,还未出城!
已经过了两道哨卡,再过一道哨卡,便是裴国公府。
德平公主忙道,速速去裴国公府告诉永嘉县主,方才三人的腕带有异样,务必将他们扣押拦下,绝不能放他们出城!
城外两军厮杀,刀剑无眼,俨然是杀红了眼,一担担伤兵送回城中,死伤不知其数。呐喊声一连数个时辰不绝于耳,叫人惶恐不安。
薛亭晚刚听闻徐颢左臂中刀,又听闻江含霜之父亲被流矢射中,丧命阵前。她心中不安,指了一名亲卫去阵前打探裴勍的安危,再一抬眼,有三人纵马而来,已经行至哨卡前。
薛亭晚坐在主位,望着那络腮胡看了半晌,觉得他的眉眼颇为眼熟。
显平伯一路过了三家哨卡都没有被识破,见薛亭晚默然不语,仔仔细细打量他,不禁心头大骇。
薛亭晚端着只玛瑙茶盏,纤纤玉指滑过温润杯沿,看了眼他左腕间的红缎带,略停顿片刻,移开了目光,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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