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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酒楼门口攀谈,不料有一辆马车自街头疾驰而来,擦着薛亭晚的身子便冲了过去。苏易简乃是武将,只见他身形矫健,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了薛亭晚一把,才叫薛亭晚免于灾祸。
只见落日余晖洒下金黄点点,美人儿着一袭茜色立领对襟鲛纱长衫,下头是织金五蝠缠枝纹百褶长裙,云鬓鸦青,纤腰一抹,一张如玉花颜艳艳生辉,方才被一身玄色锦袍的男人握住手腕,往身侧一拉,此时正素手抚摸着心口,杏眸含水,娇喘微微。
薛亭晚伸了纤纤玉手抚在胸口,轻喘了两口气,才从惊吓里回过神来,当即冲苏易简弯了粉唇,多谢苏统领相救。
苏易简见薛亭晚没事儿,大手才缓缓松开了她的衣袖,县主不必客气。
不远处的街角,一辆马车已经在原地停了半柱香的功夫。
侍卫十九往松风万客楼门口瞥了眼,山笑了两声,艰难地开口道,主子,您和翰林院院首江大人约了晚膳,咱们再不出发,晚膳可就要迟到了。
马车中,裴勍掀开车帘的一角,望着酒楼门前的一男一女,俊脸上眉头紧皱,赫然结了一层冰霜。
苏易简和薛亭晚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裴勍也有所耳闻。此时见两人身处闹市,姿态亲密,毫不顾忌旁人打量的眼光,一颗心当即沉了下来。
思及此,他一惯清润低沉的嗓音也带了三分寒意,派人去把饭局推了,回府。
十九听了这冷漠的嗓音,忙应了一声是,连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调转马头而去了、
车厢里,裴勍面笼寒霜,垂了眼眸,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轻轻托起自己腰间佩着的锦囊。
锦囊微旧,系着锦囊的多宝璎珞却是崭新的正是薛亭晚赔他的那条。
裴勍自幼丧双亲,年少便入朝为官,已经在宦海中浮沉了数十年。
他以为,早早尝遍了普通人半生的得失喜悲,自己的心已经波澜不惊,不为外物所动。不料,自从遇到了薛亭晚,他的一切都变得失控了起来。
她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肆意热烈的活着,生动到叫他这一方沉静死水都泛起了波澜。
她的一颦一笑,一音一容,不知何时镌刻入了他的心中,叫他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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